“切磋就切磋,但這也太拚了吧!”
“老夫數著呢?他已動了不下三種禁法。”
下方議論紛紛,多在唏噓鳳舞本尊,不知哪蹦出來的,明明戰力不濟,偏偏還要上台與韓江死磕,死磕就死磕了,還是玩兒了命的上,讓人不覺以為,他與赤天宮的第一真傳,有深仇大恨。
“不死不休嗎?”
煙雨自虛空收眸,看了一眼趙雲。
趙雲依舊沉默的嚇人,若是可以,他不介意替鳳舞本尊打。
說到底,他還是擔憂鳳舞,任何一個小差錯,都可能讓化身消失。
噗!
還是一道血光,還是鳳舞本尊喋血。
她被斬了一臂,元神還遭了毀滅般的打擊。
為此,韓江也付出了血的代價,胸膛多了一道血洞。
他不再那般戲虐玩味,麵目猙獰不少,他是誰,他是赤天宮的第一真傳,萬眾矚目下,竟被一個宵小之輩打的受傷,著實丟麵子。
“這般想死,成全你。”
韓江咬牙切齒,眸中凶光畢露。
他動了大神通,在虛無演出了一道漩渦。
漩渦漆黑無比,且遮天龐大,掩的天地昏暗。
它吞噬力恐怖,強行將鳳舞本尊吸了進去。
旋即,便是漫天血雨傾灑,皆是鳳舞本尊的血。
她的仙軀崩壞了,是被漩渦生生碾滅的,隻剩一道虛幻透明的元神,還被困在漩渦之中,扭曲不堪,時刻都有可能魂飛魄散。
“這個墳墓,可還喜歡。”
韓江沐浴著鳳舞本尊的血,笑的陰森可怖。
看客們則深吸了一口氣,這場切磋有點血腥。
開!
漩渦中傳出一道女音,冰冷而枯寂。
話音還未落,便見漩渦被一道劍光撕裂。
沒錯,是鳳舞本尊殺出來了,不止殺出來了,還恢複了本來的模樣,雖是元神狀態,卻能得見她容顏,堪稱絕代,自有彆樣風華。
“女女的?”
全場集體愕然,看色神色怔怔。
本以為是個男修,不成想是個娘們兒。
“禁法變身?”
不少老輩捏胡子,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正因明白了,他們才眼神兒奇怪,難怪看不出端倪,原是用了禁法,而且代價極為慘烈,就連他們這些老家夥,都蒙在鼓裡。
轟!
鳳舞本尊落地了,砸的戰台崩裂。
她已是強弩之末,元神也已殘破不堪,踉踉蹌蹌,站都站不穩了。
此刻的她,是纖弱的,倩影蕭瑟孤寂。
太多青年才俊起身,驀的生出憐香惜玉之心。
趙雲何嘗不是如此,頗想上台攙一下那個倔強的女子。
可惜,結界阻隔,他無法上去,隻能那般眼睜睜的看著。
“我說怎的這般熟悉,原是你個賤人。”
韓江也從天而下,笑的如惡鬼一般猙獰。
他認得這個女子,當年就是他帶人滅的其家族,他以為殺了個乾淨,不成想,還有一個漏網之魚,而且,跑來昆侖盛會挑戰他。
“殺我族人,我來討債了。”
鳳舞本尊踉蹌一下,終是站穩了。
寥寥一語,讓全場恍然大悟,難怪不要命的死磕,原來真有深仇大恨,不過她還是太急切了,沒有絕對的實力,便傻著跑來複仇。
赤天宮的第一真傳,豈是那般好殺的?
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今日怕是要白白折了性命。
“討債?憑你?”
韓江幽幽一笑,如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討債是需要資本的,對麵那位顯然不夠看。
笑著笑著,他就不笑了,隻因他身上的鮮血,有了詭異的變化,那些都是鳳舞本尊的血,染在了他身上,在此一瞬,竟是一滴接一滴的化成了符咒,每一道都嫣紅無比,如烙印刻入了他體魄。
“殺生符?”
赤天宮老輩見之,豁的起了身。
在場的人也都驚了,驚歎鳳舞本尊的手段,竟是藏符於血,很顯然,她是計劃好的,以禁法祭變身,鮮血祭符咒,等的就是殺生。
殺生符不可怕,怕的是高階殺生符。
高階殺生符也不可怕,怕的是數量太龐大。
瞧韓江身上,前前後後,裡裡外外,貼了不下上千道殺生符吧!如此級彆的符咒,如此龐大的數量,莫說一個太虛境,縱是準仙王,也會被一口氣炸成灰,藏符於血,她造的是一個必死之局。
“不不不。”
韓江怕了,蹬的一步後退,手忙腳亂的撕符咒。
遺憾的是,殺生符已被血祭,已成了烙印,已死死刻入他體魄,即便他能撕下那麼一兩道,也是杯水車薪,想要把他炸到灰飛煙滅,何需千道殺生符,五百就夠了,更遑論,他根本沒有時間。
“血債血償。”
鳳舞本尊輕唇微啟,已單手結了印。
悠悠歲月百載,她終是在煎熬中等到了這一刻,哪怕是用性命來換,她也在所不惜,冤死百年的亡靈,需要用那人的鮮血來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