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外在煉體。
人之筋骨肉,皆有力量儲存,他要的便是把這等力量,逐一發掘出來,以此鍛煉,日子久了,筋骨肉必有蛻變,說的便是強度與柔韌度,也可拓寬經脈。
如此,一日悄然而過。
趙雲累到力竭,一屁股坐下,雙拳已破皮,看老樹上,已被打的凹陷,且染著血跡,皆是趙雲的鮮血。
“我掐指一算,快下雨了。”
趙雲灌了一口靈液,仰看了一眼天空。
他並非胡說。
玄門天書涉及廣泛,其中便包括看天象與氣象。
多日參悟,他已得了些皮毛。
以這些皮毛去看,最多不過日,必有雷雨。
“好大一隻鳥兒。”
看著看著,他這般嘀咕了一聲。
遙遠的天際,有一片白雲飄來,或者說,是一隻白鶴,穿行於雲端之間,其翅膀張開,得有七八丈。
如此大的飛禽,他是頭回見。
趙雲暗中尋思,個頭兒那般大,一鍋都燉不下的。
定眸在看,他下意識起了身。
距離近些,才見白鶴背上竟還站著個人,是一個女子,一襲紫色道袍,隨風翩然而動,其氣蘊渾然天成,咋看都像一個仙子,叫仙姑更確切,是個美婦。
“靈獸?”趙雲又看白鶴。
所謂靈獸,便是被馴服過的獸類,便如妖獸與魔獸那些,認主後聽主人命令,如那白鶴,多半就屬於這類,立在其上的紫衣仙姑,多半就是它家的主人。
靈獸嘛!他有幸見過。
不過,與這位一比,所見的就遜色太多了。
他看時,白鶴朝他來了。
準確說,是她的主人命令它來的,好似瞧見了有人。
趙雲見之,撒腿便跑。
在這荒山野嶺,遭遇深不可測的人,可不就得跑嘛!
嗖!
他腿腳麻溜,白鶴貌似更快,自上俯衝,在縹緲空中,劃出了一道絢麗白光,隻一瞬間,便已飛到了。
趙雲豁的定身,一步後退。
他這才瞧見,白鶴的背上,除紫衣仙姑,還有一個人,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衣裙潔白出塵,先前之所以未瞧見,是因這小姑娘,正趴那睡大覺呢?睡姿嘛!不怎麼優美,板板整整一個大字,還流口水。
“跑什麼。”
紫衣仙姑淡道,一語輕妙,配合出塵的道袍,與無風自動的秀發,咋看都像一尊謫仙,不食人間煙火。
“尿尿急。”趙雲一聲乾笑。
這話不假,的確尿急,這紫衣仙姑很強,絕對的地藏境,她之氣息比先前未降階的麻衣老者,還要隱晦,被這麼一尊強者盯上,任哪個凝元境都尿急吧!
“可知忘古城。”
紫衣仙姑又道,看著話意,顯然是下來問路的。
趙雲抬手,遙指了一方。
紫衣仙姑未多話,來的快去的也快,白鶴展翅入天空,依舊是一道白光,這腿腳,半柱香便到忘古城。
呼!
趙雲鬆了一口氣,渾身上下涼颼颼。
收了眸,他又墮入山林。
站得太高,未必是啥好事兒,還是下麵較安全。
夜幕悄然降下。
岩壁上,趙雲鑿了個山洞,洞前篝火熊熊,架著烤肉,乃一頭野狼,個頭兒不算小,趙雲能飽餐一頓。
酒足飯飽,他才盤膝。
夜裡山林幽寂,靈力更顯充沛,主要是無人打攪。
一夜煉體,精神奕奕。
清晨,天色還未大亮,便見趙雲起身,狠狠伸著懶腰,去小溪畔洗漱一番,完事兒,取了畫符的行頭。
爆符可是好東西。
既是好東西,那得多屯點兒,保不齊哪天就用上了。
遺憾是有的。
就該在月神沉睡前,多找她學幾門符咒,譬如定身符,這也是早已失傳的,聽老輩說,隻皇族人才知。
期間,天曾呼喚過月神,未得回應。
三個時辰畫符,又是一厚遝,能把小山頭炸平。
錚!錚!
繼而,又是劍鳴聲。
避世隱修嘛!時間安排的緊湊,乾啥都有章法。
嗖!嗖!
山林中,他速如疾風,手提紫霄,腳踏風神,身後多一道道殘影,劍招精妙不少,而且,劍法威力更強,將天雷劍訣,又一次化繁為簡,悟到了最極致。
還真是,風與雷乃絕配。
他屬風,主速度;雷霆霸道,主攻伐,再加上風神步,乃速與力的完美結合,凡出招,必有絕殺之勢。
再上山巔時,太陽正烈。
還是那棵老樹,他不動真元,一拳接一拳,更多力量被發掘,疼痛的筋骨肉,多了一陣陣的之感。
“要下雨了。”
伴著夕陽一下,一縷清涼的風,拂過山林。
看蒼空,已有烏雲集聚。
趙雲拎了小葫蘆,猛猛的灌了幾口,就說嘛!至多日,必有雷雨,玄門天書的參悟,他並未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