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冷，好冷，哥哥，好冷，咯咯咯咯……”一個身著單衣的小女孩顫抖著低聲呢喃。
莫凡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骨瘦如柴的妹妹莫靈，一陣心痛。
連忙緊緊摟住妹妹，一邊掖好被子，一邊輕聲安慰：“靈兒不冷，靈兒不冷，等天亮了，哥哥就給你做好吃的，好嗎？”
莫凡剛哄完，莫靈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莫凡兄妹還沒有起床。
“嘭”的一聲巨響，把莫凡從床上嚇得跳起來。
地上揚起一片灰塵。家裡那扇破舊的門被人踹倒在地上。
首先走進屋裡的人，年紀約五十歲，三角眼，尖下巴，手裡拿一根短木棒。
此人正是這個王家村王姓族長王仁德。
後麵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手裡同樣拿著一根短木棒。
這人是王仁德的小兒子王水生。
“莫凡，前年你那死鬼爹娘去世辦喪事時，你借了我四兩銀子。”
“現在連本帶利一共三十五兩，馬上還錢。”
王水生衝莫凡兩兄妹吼道。
吼完，舉起木棒，作勢要打莫凡。
莫凡連忙將妹妹緊緊的摟在懷裡。
就聽得“哇”的一聲，莫靈被嚇得大哭起來。
“說，你爹娘留下的那個銀鐲子在哪裡？”
王仁德上前一步，凶神惡煞般的逼問莫凡。
“早就賣了！”
莫凡不想把爹娘留下的遺物拱手讓給王家父子。
“給我搜！”
王仁德氣急敗壞的對王水生喊道。
在簡陋的屋子裡掃了一眼。
王家父子立刻鎖定了，那張幾塊木板搭成的床，和床邊的破櫃子。
一陣亂翻後，屋裡背二人弄得亂七八糟。
終於，王仁德從那半張破席子下麵找到了手鐲。
王水生走過去，揚起手掌就扇了莫凡一個耳光。
還罵罵咧咧道：“敢騙老子，等下打斷你的腿。”
莫凡是後世魂穿來到這裡的現代人。
現在隻有十二歲，身單體弱，而且來到這裡隻有兩天，人都還沒有認全，自然打不過他們父子。
隻能暫時強忍下心中這口惡氣。
“這個鐲子當一兩，還欠三十四兩，還錢？”
王水生又把莫凡推了個趔趄，接著吼道。
“等我二叔回來了，再還你。”
莫凡現在沒有辦法，隻好先用緩兵之計。
莫凡的二叔，莫大海十七歲從軍，至今生死不明。
“哼，實話告訴你吧！你那個去當兵的二叔早就死在外麵了。你還是老老實實還債吧！”
王仁德拿著鐲子，滿臉不屑的說。
“還不起就拿你妹妹抵債，給我孫子做童養媳。”
“在這契紙上按個手印，你們兄妹倆以後再也不用挨餓。”
說完，王仁德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和一個印油。
“不行，你孫子就是個傻子，八歲了，連話都不會說。”
莫凡立刻反駁道。
王水生見莫凡竟敢不聽話，立刻上來抓莫凡的手塗印油。
此時，門前一個高大壯實的少年剛好經過。
正是隔壁王三的兒子，王二柱，今年十五歲。
二人從小玩到大，經常一起爬樹掏鳥窩、下河摸魚，熟悉得像兩兄弟。
“二柱哥，你過來評評理。”
莫凡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聲衝王二柱喊道。
然而，令莫凡意想不到的是，王二柱僅僅是往屋子裡瞄了一眼，就埋頭走了。
莫凡看著王二柱走遠，一陣心寒。
“還敢叫人？老子打死你！”
王水生邊罵邊上來打莫凡。
王仁德也上前搶奪莫靈。
莫凡雙手死死的摟住妹妹，臉上挨了王水生好幾個耳光，也沒有鬆手。
此時，屋子裡王仁德的叫罵聲、王水生的打人聲和莫靈的嚎哭聲夾雜在一起，一片混亂。
終究，莫凡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打不過王家父子。
莫靈被王仁德搶走，夾在腋下。
王水生又去拿莫凡的手按手印，被莫凡趁機把那張契紙撕成兩半。
王水生見莫凡撕毀契紙，氣就不打一處來。
又對莫凡一陣拳打腳踢。
二人這才帶起莫靈向外走。
王家父子在前麵走，莫凡趔趔趄趄的在後麵追，邊追邊喊救命。
但是，看到的人都遠遠避開這邊，不敢靠近。
此時，莫凡幾近崩潰。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把妹妹搶走？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現在的莫凡恨透了這個萬惡的舊社會。
追到村前的那片竹林邊，莫凡總算拉住了莫靈的腳。
此時的莫凡，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救回妹妹。
王家父子又停下來推搡莫凡。
莫凡被王水生推倒在地。
王水生上前兩步又踢莫凡。
突然，莫凡看到一條黑影從竹兜的陰暗處竄出，照著王仁德的後腦勺狠狠的打了一棒。
王仁德一聲不吭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