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酒樓二樓百合包間。
莫凡、秦懷道、尉遲寶琳、李德謇、李震、李小安、張秀、水若兮八人坐了滿滿一桌。
劉宇昂首挺胸的站在包間門口伺候,不敢有任何怨言。
莫凡是什麼人,他非常清楚。
在代州,那是人稱“莫閻王”,殺突厥人上萬的主,現在又是子爵。
這樣的人,是自己永遠都惹不起的。
每次見到莫凡,都心驚肉跳的。
這次見麵,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位閻王伺候好。
劉宇在外麵老老實實的站崗,包間裡卻熱鬨非凡。
“今日多得各位恩公相救,我才得以死裡逃生。”
“日後若是有機會,定當湧泉相報。”
“我敬各位恩公一杯。”
說完,水若兮舉杯向莫凡等人敬酒。
幾杯酒下肚後,莫凡問道:“水小娘子,你怎麼會被周毅欺負的?”
聽到莫凡的問話,水若兮先是有些傷感,繼而慢慢的雙目含淚。
“家母在我年幼之時就因病去世。家父含辛茹苦將我拉扯大。”
“今年年初,家父得了風寒,沒有及時就醫,撒手人寰。”
“我家在歸州無親無故,為給家父治喪,萬不得已借下周毅七貫銀錢。”
“這才五個月時間,周毅就找我還一百貫。”
“我一個弱女子,哪來一百貫還他,他便要我今日去詩會會客。”
“後來的事,你們都看到了。”
說著,說著,水若兮又“嚶嚶嚶”垂頭啜泣起來。
“真是豈有此理,這周毅隻判流兩千裡,算是便宜他了。”
“早知如此,就該想辦法打殺他。”
尉遲寶琳怒氣衝衝的說。
“好了,寶琳,先不說這個了。”
“不知水小娘子今後有何打算?可還有其他親屬可以投靠?”
莫凡有些不放心,又關切的問。
“唉!前些年我家敗落,那些親戚早已不再來往。”
“早年間,父親為我與金州吳家定下親事。如今隻能去投靠他們了。”
水若兮長歎一口氣說道。聲音中儘是無奈和憂愁。
“我們此行從歸州回長安,正好經過金州。”
“不如你隨我們一起走吧?也好有個照應。”
莫凡可憐她的身世,便想護送她一程。
“多謝將軍!“
第二天上午,莫凡又幫水小娘子處置了房屋。
當天下午,眾人出發前往金州。
莫凡還特意準備了馬車供水小娘子乘坐。
一路上對水小娘子關懷備至。
水小娘子也是知道感恩的,時常撫琴、唱歌給大家解悶。
水小娘子與眾人越來越熟悉。
這一路上,自然歡聲笑語不斷。
不一日,眾人到達金州城外。
“水丫頭,咱們先不忙進去。”
莫凡先叫停隊伍。
“莫凡哥哥,又有什麼事嗎?”
水若兮從馬車中探頭出來問道。
他們已經非常熟悉,稱呼上也顯得隨便了許多。
水小娘子就像是大家的親妹妹。
“水丫頭,這一路行來,你應該知道,我們很愛護你,都把你當親妹妹看待。”
“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好人家。”
莫凡動情的說。
“是呀!水丫頭,你要是嫁過去受罪,哥哥我也會不開心的。”
李震也很關心水若兮。
“水丫頭,你若是在吳家待得不開心,儘管來找尉遲大哥,大哥給你撐腰。”
尉遲寶琳一貫豪爽。
“這一路上,多得諸位哥哥照顧,小妹感激不儘,在這裡先謝過了。”
水若兮很誠懇的向大家行了一禮。
“我的意思是,我們先想個法子試探一下吳家,看看他們的態度。”
“如果吳家待水丫頭如一家人,我們便可放心回長安。”
“如果待水丫頭不好,我們便把她一起帶走。諒他吳家也不敢作妖。”
“諸位以為如何?”
莫凡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師父,不如我們這樣吧!我們幾人先……”
秦懷道說出了他的應對之法,眾人紛紛點頭。
當天中午,一輛沒有頂棚的馬車向金州吳家大門口緩緩駛來。
趕車的是個少年,十四、五歲年紀,頭發蓬鬆,身著麻布衣,但仍掩蓋不住他清秀的麵龐和那股傲人的英氣。
馬車兩側各跟著兩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也都衣著破舊。
馬車上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娘子,身著一襲洗得發白的深藍色粗布衣裳。
麵色略顯蒼白,宛如久未受陽光雨露滋養的花朵般萎靡不振。
六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籲!”
來到金家門口,少年拉停了馬車。
“二哥,你去叫門。”
趕車少年對後麵的一個青年人說。
“好嘞!”
青年快步走到金家大門口拍門。
“誰呀!”
金家的側門被打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
掃了一眼門前的六人。
“你們是乾什麼的?知不知道這裡是金州吳家?”門內的人很不耐煩的說,見外麵六人衣著破舊,更是滿臉鄙夷。
“我們是歸州來的,要見你們吳老爺。”
“那是歸州水家的水小姐,是你們吳家的親家。”
青年指著馬車上的小娘子說。
“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們吳家在歸州還有親家?”
門內的人看了看車上的小娘子說道。
“這是早些年吳老爺去歸州做生意時,與水家定下的親事。”
“勞煩大哥進去通報一聲。些許銀錢,算是請大哥喝杯茶水。”
說著,青年從袖袋中取出六枚銅錢,遞到門內人手中。
“等著!”
門內人順手接過銅錢,也沒句好話。
說完,又把門關上,找管家稟報去了。
外麵六人正是從歸州來的水若兮、莫凡等人。
如今,尉遲寶琳化名莫東。
秦懷道化名莫南。
李德謇化名莫西。
李震化名莫北。
莫凡化名莫中。
吳家的門房找到管家吳忠時,吳忠正在給吳老爺稟報城外莊子的收成。
待到吳忠稟報完,從大廳出來。
門房馬上湊過去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