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力不從心加上孟林的挑釁,符驍覺得很不痛快,他有一種想和人火拚的衝動。
“來了。”
孟林給符驍點了根煙,符驍沒有接,徑直繞過他,靠在圍欄上。
“戒煙了?”
“動了手術。”
“想揍我?”
孟林笑了下,不知道從哪兒拿了個酒瓶遞給符驍。
符驍握緊酒瓶把手舉起抬高,作勢要讓它碎在孟林頭上。
孟林嘴角噙著笑,眼睛卻一瞬不眨地盯著他看。
“乾。”
符驍用嘴咬開瓶蓋,扭頭把瓶蓋吐在地上,喉結上下滾動,一仰頭就乾了一瓶,一氣嗬成。
過快的酒精攝入讓他很快上臉,他擦了嘴角,靠在圍欄上,風咬著他的頭發把人往後扯,他的臉還是病態的白,順著風往後仰。
“這孩子抽什麼風?”
孟林總歸是對符驍有好感的,注意到他襯衫上的血,嘖了一聲。
“你爸乾的?”
“自己弄的。”
“叔叔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符驍沒拒絕,太多事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幾乎有種想破罐子破摔的瘋狂。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酒吧,座位還是符驍掏的錢。
“龍舌蘭,你要什麼?”
“威士忌。”
孟林拉著符驍純飲,看著對方麵無表情地喝下一杯又一杯,覺得時機成熟,孟林才開口。
“再借我點錢。”
“......”
符驍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借’,但他沒有回答,不知道孟林又是整的哪出。
“叔叔,知道為什麼追不上嗎?”
“什麼?”
孟林又給符驍倒了滿滿一杯,大有把人灌醉的架勢。
“手段拙劣。”
孟林這才聽出來符驍是在挖苦自己沒追到池禦的母親,潛台詞是符驍酒量不差。
符驍把孟林的一切都洞察在心,自己也是一個應酬一個應酬,一杯酒一杯酒灌下來的,哪兒那麼容易醉,可從來沒有一個飯局的酒裡兌水,也從來沒有一個人放過他。
“孟總,還有閒情雅趣喝大酒。”
鋼管拖在地上發出利爪的尖銳聲,一群穿西裝打領帶的人,把兩人很快圍起來。
“沒錢,諸位再等等。”
孟林也不慌,他看著符驍麵不改色地喝完最後一杯酒。
“沒錢好說,動手!”
孟林拿著酒瓶往人頭上招呼,他自己的酒沒喝完,用的是符驍喝空的酒瓶。
“艸”
為首的人捂著流血的頭怒不可遏,也抓起一個酒瓶,孟林用胳膊擋下,疼得臉皺在一起。
“你跑啊。”
孟林推了把符驍,卻沒成想把他推到了“黑幫”的中心。
“沒勁,跑不了。”
符驍一臉黑線,覺得指望不上孟林。
不過他也確實沒說慌,在天台吹風,又是四十多度的酒下肚,現在還來了一幫人火拚,符驍隻覺得眼前一黑。
“讓他替你還。”
有人指著符驍的鼻子,看他挺貴氣,覺得和孟林混在一起,多少也有點錢。
“你看走眼了。”
符驍猛地拿起酒瓶往人頭上招呼,卻扭頭對著孟林說話。
符驍扯了領帶丟在地上,趁人沒緩過來,搶了三個鋼管,扔給孟林一個。
把兩根鋼管疊在一起握緊,在手裡掂了下分量,符驍的額角青筋暴起,他利落地把袖子挽上去,活動了下手腕兒。
鋼管亂舞碰在一起,符驍挨了好幾拳,還有幾下踹在他的腰上。
孟林被人一拳打在眼圈上,看不清方向,還給了符驍一拳。
兩個人快速地乾倒了幾個,孟林覺得符驍才是在場最危險的,他手裡握著兩根鋼管,襯衫被大片鮮紅暈染。
“行了,走吧。”
符驍彎下腰,襯衫緊緊黏在身上,上麵堆滿了腳印,血跡乾涸的大片黑色又流出鮮紅,他急促地喘著氣,臉色很難看。
“還有人沒倒,跑不了。”
符驍看著地上捂著腹部扭曲喊疼的人,把目光對準了剩餘的人,他們看著符驍一副防備姿態。
“錢我會還的。各位好好養傷。”
孟林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腰,打架是費體力的事,他畢竟比符驍大十幾歲,體力也跟不上,就想拉著符驍趕緊撤。
符驍的皮鞋踩在帶血的玻璃渣上發出脆響,他一步一步逼近,扔了手裡的家夥迎上去,鋼管砸在地上悶響。
剩下的人見符驍一副不要命的樣子,紛紛丟下鋼管跑了。
“彆打了,人都走了。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