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留給了池禦,符驍隨便打了個車回去,因為時間晚了,地方又偏,加了些錢,也總算是等到了。
和上次一樣,大門緊閉著,大概是氣得狠了,沒給符驍提前留門。
“爸,我到了,麻煩您讓人開下門。”
符驍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門口一點動靜都沒有,沒得到符年青的允許,不會有人來開門。
符驍沒再敲門,就一直在門口等著,從前沒覺得,最近他越來越畏寒,冷氣一個勁兒往鼻腔裡鑽,激得他掩著唇咳嗽。
“小符先生,進來吧。”
比上次好一些,這次隻等了半個小時,就有人來開門了。
“好。”
符驍點點頭,客廳裡符年青坐在沙發上,手搭在拐棍上,一臉嚴肅。
“你和池禦是怎麼回事?”
輿論的熱度居高不下,隻是最近記者跟蹤得少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關注的人也沒那麼瘋狂,符驍也就把這件事情擱置了。
畢竟買下老宅之後公司接不少項目,還有孟林的事也很棘手,符驍隻能先轉移注意力。
“爸,您放心,我已經澄清過了。”
符驍就事論事,隻字沒提和池禦在一起的事,畢竟...也隻是暫時的,等孟林的事過去,池禦就走掉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老了,管不了你的事了?”
“沒有。”
符驍低下頭,不願招惹父親,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說了隻會對池禦不利,畢竟父親的手腕,自己也清楚。
“符驍,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要把人送出國?”
“爸...”
猛地被叫了名字,符驍抬起頭,見符年青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
“如果不是想到符氏的今天,你以為我會留那個雜種到那會兒?”
“爸,您是什麼意思...”
符驍不敢直視父親銳利的眼神,盯著他的拐杖看。
“要不是我說把他送出國,你會那麼快同意接手公司麼?從小...你似乎就對他格外上心。”
符驍隻是愣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那段時間所謂放棄夢想的糾結,原來不過都是計劃中的一步。
“爸,我沒有...隻是儘一個哥哥應該做的。”
符驍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思,尤其是當著父親的麵,他知道這將會是什麼後果,他索性低下頭,怕被一眼看穿。
“你是說作為一個繼兄?當年你以為就憑你,求區區一個校長就有用了麼?”
符年青一字一頓地吐出繼兄兩個字,一筆一劃都紮在符驍心上。
符年青笑了一下,好像在嘲笑符驍的自作多情,以一個繼兄的身份,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打動池禦的。
那時候,池禦念初中好好的,父親突然要把他轉走,去寄宿製的學校。
符驍偶然聽見了父親和池禦母親的對話,那個不怎麼掉眼淚的女人...在父親走後哭得很傷心。
池禦隻有母親了,他不想讓池禦和他的母親分開,所以符驍就跑去了學校,他不自量力地跑到了校長辦公室。
那時候,符家遠遠不及現在,所以符驍沒有特權,老師不讓他逗留,把人往外趕。
兩個人不在一個學校,他又怕錯過校長,就借著社團的名義,提早離開學校,一放學就往校長辦公室跑。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邊躲著校長,一邊怕耽誤學習,提前完成課業往社團跑,跑了一個星期,總算是碰著了校長。
符驍苦苦央求了許久,校長倒是沒拒絕符驍,說他會想辦法解決。
所以當天晚上,父親當著池禦和他母親的麵說轉學的事的時候,符驍就站在父親身後,以為事情差不多穩了,就沒什麼表情。
後來,池禦留下來了,符驍還以為是自己求成了,沒想到...
“爸,我隻是覺得寄宿學校比較壓抑,沒有彆的想法。”
“他當年是那個女人的軟肋,我留著他,現在他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一個雜種,池家的恥辱,也難為他家破人亡,還能苟延殘喘到現在。”
符年青的情緒激動,往事一幕幕浮現在他眼前。
過去的忍辱負重,令他無比生厭,而池禦的存在,就提醒著他那段不堪回首的肮臟的過去。
“爸...彆這樣說...池禦...”
符驍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替池禦說話,可是...他還是想為池禦辯白,不應該這樣...池禦不是這樣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