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天又是幾點回來...
從廚房探出腦袋望向門口,池禦煩躁地抓抓頭發,聊天框的字輸了又刪。
他想告訴符驍自己做了湯,但這樣就成了變相的催促,讓人加班加點的忙活,就為了回來喝一口湯。
不好…還是不發了。
胡蘿卜又滑又硬很難切。
好不容易切好,推到一旁,池禦又低頭思索,就算做好了之後,拿保溫桶送過去,符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抽空嘗一口。
“在…做飯麼?”
門忽地開了,符驍低頭解開外套,把衝過來的池禦圈到自己懷裡抱著。
今天,符驍回來得格外早,但也不算太要,八點,相比十一二點算早很多了。
撥開符驍額前的碎發,來回換了一晚上毛巾敷著,又輸了液,想來燒也退了大半。
但是池禦沒取體溫計,而是將額頭貼近,用最樸素的方法試著體溫,這是他認為的比較溫和的親近方式了。
“身上還疼嗎?”
“不疼…就是有點兒累。”
符驍低頭苦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容易累,抱著池禦的手緊了緊。
“可是…昨晚你一直抵著胸口。”
也許是目光落在符驍有些乾的嘴唇上,池禦正準備從懷裡鑽出來倒溫水,又被符驍牽住。
“我習慣那樣睡了。想親就親吧,過來一點。”
“可以嗎?不會變…嚴重嗎?還是…算了。”
符驍是主動的,原本得到首肯,池禦是應該高興的,但是他又害怕,畢竟醫生交代了不能有太大情緒波動。
“可以,彆算了。”
見狀,符驍一隻手勾著池禦的腰,一隻手摁著門,有些站不住,見池禦猶豫,又往後退了幾步,彎腰抵著門借力。
“去沙發,好不好。”
折騰了一下符驍有些喘不過氣,眼前也是一片黑,但他不敢說,隻想先找個地方歇會兒。
“好…”
池禦還在回味,見符驍靠著門不動,以為他又害羞了,便伸手去牽。
“怎麼回事?青了這一片。”
“不小心碰到了,沒事。”
符驍開始分辨不出池禦吐出的字句,單憑著印象望著沙發的方向。
池禦注意到了,他也不好再摁著,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後遺症,難抵的疲倦讓他很難集中精力,隻能一直用手摁著,原來已經青了。
“乖。”
說話算話,符驍抱著池禦坐在沙發上,
池禦把腦袋埋在符驍頸窩蹭了蹭,貪婪地感受著符驍的一切,半天不肯起來。
“吃飯吧…餓不餓,下次彆等我了。”
話雖如此,符驍也沒打算放開池禦,雙手環著,兩人貼得更近,池禦哼哼唧唧的,一直趴在他頸窩,說了好多話。
“我做了湯…醫生說你吃不下東西,喝點兒湯,能補充一下體力。”
雖然有點兒硌,但是池禦很喜歡掛在符驍身上。
“可以要半碗麼,我都喝掉。”
一碗很是困難,希望半碗不會辜負池禦的美意。
“當然…隻要你能喝進去,胃不難受就行。”
這是池禦很難得的下廚,他必須要保證自己順當地坐在椅子上,喝下半碗湯,最好還能說幾句真誠的鼓勵的話。
池禦正盯著賣相不太好的湯犯難,他已經儘力了,試了幾次,最後隻好在食材用料上下功夫。
他放了不少東西,也不敢都給符驍盛了,怕人吃不消,想揀些精華,可左挑右選,沒有一個不是精華。
想來符驍忙了一天,池禦也不願讓人等太久,專心揀著好入口的大小盛。
正好半碗,不多不少,池禦正準備端出去,身後就一聲悶響。
“符驍…”
池禦手一抖,熱湯跟著晃著灑了出來,燙到的地方瞬間紅了,也顧不上衝涼水,胡亂撇下湯碗,東西全灑了。
“摔到哪裡了?身上疼嗎?今天也摔了是不是?”
池禦不知道該碰符驍哪裡,隻是把人抱起來,牽著符驍的手。
“沒…就是…低血糖…”
符驍的手收緊了一點,努力給池禦回應。
“我能碰你嗎?會不會疼?”
“不疼…”
符驍隻是溫和地笑,他一向逞強。
腦海中像有一根弦斷了,池禦有一種想剝掉符驍身上衣服的衝動,好好摁著人檢查有沒有淤青之類的。
他想知道像現在這樣,符驍摔了幾次。
“湯…我起來喝…”
“不喝了…不喝了…我先抱你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