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驍…”
池禦安睡的時間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剩下的時間細碎地喚著符驍的名字,還摻著幾聲哥哥。
周泰還是比較細心的,從其他病房抱了床被子給池禦蓋著。
聽見池禦叫哥哥,他也是實在沒轍。
“我來看著他吧。”
符驍拉了把椅子坐下,腰彎著坐在池禦對麵。
牽起池禦的手,池禦不知道,他又將椅子拉近了些。
池禦不再叫他了,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知道他在,總之睡得很乖。
池禦累壞了,一直睡到了晚上。
他在池禦醒來前離開了。
“走了…”
望著空無一人的病床出神,池禦垂眸,符驍坐過來的時候他感受到了。
但是他不敢醒,怕符驍走開。
周泰說他喊了好幾聲符驍的名字,還叫了哥哥。
哥哥…
我好想你。
睡了一覺精神倒是好了一點,但他還是有些消沉。
他不知道去哪兒。
走回去完全是靠著肌肉記憶。
他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垂眸總覺得符驍還在,隱忍的咳嗽也在耳邊。
走進符驍的房間,他在床前站了一會兒,最後拿起一個枕頭下了樓。
他不能在房間裡多待,不然符驍的氣味會越來越淡。
抱著枕頭,池禦把下巴抵在上麵,最後乾脆把臉埋了進去。
不足以以假亂真,符驍是有體溫的,有溫熱的呼吸,還會臉紅,身體變得僵硬,最後雙手回抱住他。
符驍很容易害羞,明明抱過很多次…他還是沒記住那種心安的感覺。
除非一次又一次地抱著符驍,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心安。
把枕頭撇在一邊,池禦又抱著自己坐在沙發上。
那天符驍說這裡離公司遠,可是也回來了一次又一次。
有什麼距離是不能跨越的呢…
符驍都能從國外把他帶回身邊,能讓他從家庭變故中走出來,他想起過去的事越來越少了。
他的恨也越來越淡了,他甚至連符年青都不恨了。
他隻是想著符驍,那種抹不開的情緒越來越濃,像是一潭濃墨,在每個夜裡研磨得越來越多。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占據他心裡的絕大多數,他連自己都忘記了,他隻是想著符驍。
胸口有沒有痛…有沒有人在身邊…
他整個人往下陷,一下坐太久,沙發被他坐出了一個坑。
他又走到架子前,上麵全是符驍的藥。
符驍為他很努力地挺著…
不然架子上的藥能更多一些的,符驍早就吃不下去藥,吃了又會吐出來,吐得眼尾紅紅的。
眼尾落下一滴淚,落在地上。
就是在浴室裡,符驍為他努力吃了很多藥,被他發現不對勁,闖了進去。
隨著藥瓶的墜落,藥灑了一地,符驍連背都直不起來,吃進去多少又原封不動地吐出來多少。
還有血絲…
他的符驍很辛苦,不靠藥物也在儘力撐著。
靠在外麵的那棵樹上,他在這裡給符驍扔過一顆巧克力,還有紙條,紙條寫得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
看…時間就是過得這麼快。
一轉眼什麼都又變了。
符驍有時候會靠在這裡抽煙,他在地上也找到了一根燒了一多半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