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對嗎?”
厲盛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看著池禦,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麼符驍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池禦脆弱,而且不成熟。
但符驍不是,他不理解,也不喜歡這樣的人,他總覺得符驍和他是一類人,應該互相吸引才對。
池禦的聲音有些啞,這幾個字像帶著倒刺,抓著他的喉嚨,勾起血肉往外拔。
符驍一直瞞著他心衰的事,任由錯過,任由他後悔。
他現在什麼都可以忍受,隻要符驍能活著。
他也以為自己做不到,那些符驍不在的日子太難熬了,但是他可以熬著。
符驍不願意見他就不見了,身邊有人照顧就好。
但是…能不能隻是照顧…
不要和彆人在一起…
他還是在意…哪怕是在心裡和自己說,沒有任何人聽見,他不用假裝大度,也不用故作沒事,他也還是在意。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隻想讓符驍活著。
他以前沒想過那人會是符驍,他恨不得用儘所有傷人的話,做儘傷人的事去傷符驍。
但是他報複的事沒做絕,反倒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他看見符驍難受,他就心慌。
他一開始騙自己那是心慌,心慌和心疼隻有一字之差。
他不敢承認中間微妙的差彆,他把對符驍的惻隱之心當成是他人生中一段小小的插曲。
他希望可以狠狠地報複符驍,有一天他看著符驍付出心血的地方毀於一旦,他會很痛快。
現在他看著符驍,腦海裡隻有一個詞,活著。
就算他還恨符驍,他也不希望這個世界上隻剩他一個人。
他還眷戀符驍的一切,恨也好,愛也罷,他把所有的情緒都押在了符驍一個人身上。
他這樣做和賭徒無異。
是輸是贏全由符驍決定,如果輸了,他也要親自到下麵去問問符驍。
做鬼也不放過你…居然像是一句情話。
他大概是瘋了。
厲盛沒要的巧克力,他拆了放在嘴裡含著。
譚虔說的話他聽到了…
雖然他不能確定符驍醒來,想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但他想挺著,一直守到符驍醒。
然後符驍看到他又要偏過身去了。
身上插了一堆管子,他又何苦折磨符驍。
還是不進去了…在門口望一眼算了。
但是他不能保證自己隻看一眼,他的視線太熾熱,得等到符驍睡著了才行。
他希望符驍可以多住幾天院,雖然也不會做手術,但是可以稍微休息休息。
這樣…他也可以多看看符驍。
他實在不想回去,那裡隻是個房子,越大越讓他覺得空,心空了。
和符驍住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覺得那是家,越大越好,這樣他和符驍生活的痕跡就會更多。
他寧願待在醫院,也不想回去。
“都吃點東西,乾等著也沒用。”
周泰把飯放在桌子上,捶了捶酸疼的胳膊。
饒是他這樣身體素質好的,一下子抽了太多血也吃不太消,其他人那就更完了。
“都過來啊,哥們兒沒勁兒了,喊也喊不動了。”
池禦走在前麵,厲盛雙手環胸沒動。
“他買了很多,彆浪費糧食。”
池禦又回頭對厲盛說,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算情敵麼?
他還有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