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抱一會兒…我沒力氣了,等下躺了可就起不來了。”
抬起雙臂做出擁抱的姿勢,符驍皺眉把池禦往自己懷裡撈。
“能起來的,怎麼會起不來。”
池禦又有灑水的衝動,弄得符驍也不會了。
“嗯能起來…還想親啊,哥哥喘不上氣了。”
池禦說什麼,符驍就順著說,總之,他今晚是想讓池禦心情好一點。
“我…親你的臉,可以嗎?”
“來…”
“是不是很疼,我總覺得你忍得好辛苦。”
池禦湊近又遲遲沒有動作,符驍扭頭送上一吻。
“嗯…也沒有,習慣了就沒事。”
符驍沒有否認,池禦就知道,怎麼可能不疼,隻不過是符驍能忍。
可他又不能替符驍分擔一點,隻能眼睜睜看著。
他應該要強顏歡笑的,這樣符驍也不用再分出精力來哄他。
可是他實在笑不出來,硬要笑那隻能比哭都難看。
被接吻弄懵的池禦愣在床邊,符驍輕笑,不知道這樣的場景還能再欣賞幾次。
多來幾次吧,他願意看的。
池禦太過小心翼翼總覺得那些長久的恨意是罪過。
其實不然,那是好事,對於符驍來說。
那些張揚的恨意無時無刻不細細密密地啃食著符驍的心。
很痛,越來越痛,越忍越痛,無論如何,不管他保持沉默還是付出行動,都無法化解。
痛是好事,證明他還活著。
在許多個瞬間,他尤其不想的事,就是活著。
恨比愛好多了,恨,恨得純粹,總比愛柔軟成一團,提起來就讓池禦落淚好太多。
做一個純粹的人,很痛快。
痛快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東西,他對人,越親近越沒辦法純粹,愛夾雜著恨,恨又磋磨著愛,像一個走在陰天裡淋濕的人。
他不喜歡父親的行事作風,可又每每為血緣折腰,哪怕反抗能做的也很有限,的確如池禦所言,他是冷眼旁觀的,根本做不了什麼。
他恨池禦不愛他,或者換句話說,他覺得遺憾,池禦不愛他。明明他會是那個陪池禦最久的人,哪怕再恨,恨著恨著,恨到白頭偕老那天,也不得不說一句佳偶天成。
對了…那天池禦說他和厲盛登對…
也許吧…
感情弄人,喜歡的人也正好喜歡自己,是神跡,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算什麼呢…符驍垂眸想了又想,他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並不是他的境遇好在哪裡,而是他該代入的情景是喜歡的人恨自己算什麼,算…
算他和池禦。
他總覺得有一天一個對視,又會撞進池禦眼中洶湧的恨意。
被傷怕了…他現在是個經不起折騰的人。
符驍歎氣,在池禦耳垂輕咬了一下。
“隻許我咬你…這樣好癢。”
池禦縮了一下肩膀,摟著符驍在嘴唇上咬了一下。
“都是你慣的,符驍…”
稍稍使了一點兒力氣,符驍沒躲,還向前壓,引著他繼續。
“嗯…不然也不會一直縱容你直呼大名。”
但是符驍好像真的喘不上氣了,眼中還含著笑意,池禦看都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忍不住折騰符驍太狠。
“那你想讓我叫什麼…”
不敢親了,池禦挪挪屁股,坐得遠了些。
“叫聲哥哥聽聽。”
“哥…”
故意的,池禦絕對是故意的,符驍皺眉,倒也不討厭這個平平無奇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