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禦…”
符驍呼出的氣是溫熱的,額頭也是溫熱的,蜷在被子裡低聲喚著一個人的名字。
沒有完全退燒的嗓音低低的,讓厲盛聽著很不痛快。
把手放在符驍額頭上試過溫度,厲盛翻了個身平躺著,不再看符驍。
今天池禦沒有出現在辦公室,符驍一直等到中午,也沒有任何消息。
也許是昨天等太晚了,現在還在休息。
‘還好嗎?是不是在休息,昨天在忙,沒有住院,失約了我很抱歉。’
給池禦發了信息,符驍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沒等到回複。
不是很想理符驍。
池禦躺在床上打了一個滾,把頭發揉得亂糟糟。
一想到符驍,就想到接吻的畫麵。
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再見了。
想歸想,池禦還是誠實地打開了聊天框,琢磨著打了幾個字。
‘我還好_’
不舍得晾著符驍,池禦為了表示自己一切正常,還多加了一個表情。
‘好好休息_,任何事都可以電話找我,隨時。’
池禦收到了一個同樣的表情。
譚虔把椅子轉了幾圈,看著辦公室裡的池禦,親自倒了兩杯茶。
“你應該去幫符驍,怎麼找到我頭上了,我們可是對家啊。”
看起來池禦要來這兒工作的決定,符驍並不知道。
“回去等通知吧。”
譚虔抿了口茶,見池禦一口未動,舉杯示意。
“好了好了,你要想好了,明天就過來上班。”
作為池禦的老東家,譚虔還是有一絲雇傭的情分在,況且給一份工作並不是一件難事。
池禦這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叫什麼來著。
老馬…不對,是小馬識途。
也算池禦有眼光,選擇了一條康莊大道,作為事業的起點,譚虔勾起嘴角,給符驍去了電話。
“池禦來我這兒了,小符總有什麼指示?”
“什麼時候的事。”
符驍的聲音還帶著高燒的低啞,夾雜著幾聲刻意遠去的咳嗽聲,譚虔皺眉。
“又發燒了?”
發燒得有些過於頻繁了,譚虔心裡七上八下的,覺得符驍底子不至於這麼差。
畢竟以前兩個人還一起爬山呢…譚虔伸了個懶腰,望著落地窗外的晚霞出神。
城市裡的晚霞總也讓他覺得無趣,可山裡的黃昏又容易讓人想起舊事。
比如登頂的時候,符驍坐在他身邊,兩人等著看從太陽升起來到高高掛起,日光是金色的,打在身上彌補了夜爬的寒意。
符驍的聲音又把譚虔拉回了現實。
“嗯,輸過液了,沒事…我沒有安排,他不會希望我插手的,你看著來,畢竟是你的地盤,符某不敢造次。”
之前給譚虔打招呼安排過,結果惹池禦生了一通氣,還是算了,也許池禦不需要他事事都過問,事事都插手。
“嘖,這麼官方,我去看看你。”
符驍對自己的病情總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很快就繞回了池禦身上,譚虔問不出來什麼近況,怎麼也放心不下。
中午照常是和厲盛一起吃飯,兩個人的口味都很固定,早已熟悉了彼此的喜好。
符驍沒有提接吻的事,也許燒得迷迷糊糊,根本不記得。
再見到符驍的時候,是隔著屏幕。
在家待了整整一天,池禦一開始試著讓自己忙起來,可體力總有耗儘的時候,癱在床上,他怎麼也忘不掉接吻的畫麵。
這一躺,房子裡就一點聲音也沒有了,不像人待的地方,池禦打開電視,想聽些聲音,全當白噪音助眠了。
電視裡的符驍西裝革履,不苟言笑,聲音有一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