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休息嗎?”
把符驍往自己身側拉了拉,池禦抿了抿嘴。
“你怎麼總躲我…我有哪裡不好可以改…”
拉著符驍的手,池禦有些心急,自從去了譚虔那裡,一天都見不到符驍,下了班也是一個人回去睡覺,這樣的生活讓人麻木。
唯一讓他提起精神的,就是擔心這個人會不會出事,他能不能及時趕到。
“沒有。”
“沒有嗎?那你怎麼…我也可以送你東西…你喜歡玉是嗎?”
“不是。”
符驍把玉握在手心,甚至沒有貼身放在口袋裡,想來應該是喜歡的,隻是不方便說。
“我能看看它嗎?”
他試著問符驍。
“可以。”
符驍張開手心,池禦小心地捏著玉石的邊緣拿起,仔細端詳。
“你喜歡這樣的…”
隱約覺得池禦另有所指。
“你還喜歡我嗎?”
符驍搖頭,池禦有一瞬間覺得心臟被擊中,垂眸看著地麵,死咬著嘴唇,怕自己會失態。
“不止喜歡…我叫了司機送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符驍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用彆人送,你快回去休息,彆著涼了,是不是很累…”
聞言池禦抬頭,又趕緊低下,灑了幾滴淚出來。
“還好。”
符驍不管怎麼樣都用還好當托辭。
“我想…”
“嗯?”
“抱抱你。”
摟著符驍,把手貼在後背,池禦沒敢使勁,儘可能貼得緊一些,勸自己克製。
如果在一起了,擁抱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是沒有…到現在他還沒有如願以償。
他和符驍誰都沒有幸福。
符驍肩膀的骨頭凸顯,腰細了一圈,人在衣中晃著,可他能做的也隻有貼得緊一些。
和我在一起吧…
他想什麼都不顧慮,可是符驍會顧慮很多,還想要放棄這個世界。
“你怎麼了?”
符驍低著頭彎著背,像是被從中攔腰折斷的竹子。
“頭暈。”
雙手扶著符驍的身側,池禦緊張又不敢使勁,著急地舔了下唇,把人抱進懷裡。
“沒休息好還是沒好好吃飯?你不是總囑咐我嗎?怎麼這樣對自己。”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醫院…彆總拖著了…”
剝了顆糖讓符驍含著,池禦不知道自己想抱到什麼時候,隻要符驍不拒絕,就能多抱一會兒。
“這樣動不動吐血會沒命的…彆放棄好不好?都是我的錯,你彆衝著自己撒氣,你現在經不起折騰,萬一…”
舍不得說萬一,池禦把臉埋在符驍胸口。
“我累了。”
“我知道…我可以幫你的,我在學了,你等等我好不好,彆放棄自己。”
“我已經…”
符驍沒說完,隻是撇過頭去。
“你以前不是也沒有放棄嗎?”
握著符驍的肩膀,池禦有些情急,見人皺眉,才鬆開手。
“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讓我看看。”
符驍往後退,又沒什麼勁,輕易就被拉回來,撩開袖子,小臂上是一小片一小片的淤青,圓的,橢圓的,無規律的,瘀血漫漶,沒有邊際。
池禦盯著小臂看,腦海中是符驍坐在醫院走廊的單薄身影。
“現在怎麼樣都比不上以前了,再重來一次,也許我會死得更早。”
符驍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地陳述事實,好像早就接受英年早逝,一直無法自拔的隻有池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