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禦接過醫生遞出來的外套,盯著皺皺巴巴不成樣子的一角看。
外套的血潤濕著還沒乾,池禦低頭看看手心,搓了搓,猩紅攤開鋪滿手掌。
在手術室門口坐著,池禦也不洗手,也不顧衣服上的血汙,鼻尖一酸,抱著衣服把臉埋了進去。
濃重的血腥味霸道地往鼻腔裡鑽,滾燙的淚水把血汙化開,池禦把頭埋著當作陪伴,懊悔自己趕來的太遲,讓符驍一個人倒在地上。
符驍醒來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找外套。
“弄臟了…我賠你…”
“我就在你身邊,你還想著外套,放心我會把它洗乾淨留著的。”
符驍在輸液,池禦守在床邊時不時看著吊瓶,又叫護士把輸液速度稍微調慢一點。
“你…是不是哪裡疼?”
符驍皺眉輕輕挪了下身體,動作幅度不大,可輸液管晃了半天。
“麻藥勁過去了…”
“我去叫醫生!”
一手捏住管子穩住,池禦準備往門口衝刺。
“彆…”
符驍是沒力氣,但是用輸液的手牽住了池禦的小指。
果然池禦不敢亂動怕跑針,乖乖在原地等著符驍說話。
“不礙事,就是藥效過去了…你臉上怎麼有血?”
臉上有血?
池禦抿了抿嘴,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總不能說是抱著帶血的外套坐在手術室門口哭吧。
“你受傷了麼?”
“沒…我可能是抱你的時候蹭到了。”
符驍想起身查看,嚇得池禦把人摁住。
“哥彆動,彆動…小心扯到。”
“我有沒有摁疼你?”
池禦縮回手,不知所措,往後退了一步,但仍保持著較近的距離,可以及時照顧。
“沒,我不是紙做的,不用躲。”
“胸口疼不疼?”
“醫生說什麼了嗎?”
池禦的神經高度緊張,再加上臉上暈開的血跡,符驍心頭一緊,倒不是為自己,隻是怕結果太壞,池禦接受不了。
“你…再這樣應酬下去,這個胃可能就要切了。”
“嗯,能剩一點是一點,最起碼疼的地方少了。”
符驍笑了,看著池禦快哭出來的模樣,想不出怎麼安慰。
“不行!這是器官少一點肯定會有影響。”
“等你出院了,我要給你補身體,調理調理胃。”
“好…什麼時候能出院,你會做飯了麼?”
符驍扶額,想起池禦平時自己在家都買些零食果腹,讓周泰送了幾次飯,結果兩人還搶起飯來,後來請了阿姨,池禦又說不習慣家裡有陌生人待著。
“我在學…你生日的時候我下麵給你吃。”
“……”
這是獎勵嗎?符驍麵上一紅,咳嗽了幾聲,把頭扭了過去。
“哥不舒服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