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月可說出如此天真的問題時,老人家直接笑著搖了搖頭。
“夫人,這件事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啊!”
月可對此感到有些不太明白,難不成是有什麼緣由,導致了他們無法離開這裡?
“哦,老人家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在這寧南的地界裡,無論是搬到什麼地方去,結果都是一樣的。反正也是收各種各樣的稅,倒不如就留在這裡。而且這裡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是我們的根,除非真的是迫不得已,否則誰會願意背井離鄉呢?而且這一走,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夠回來落葉歸根呢!”
月可聽到這話有些心生愧疚,她也確實沒想到這一層,反倒是勾起了他們的傷心事。
“對不起,老人家,是我想得不夠周到。還請您多多見諒。”
老人家聞言直接擺手道。
“夫人並沒有說錯。隻是在那些當官的人眼裡,我們平頭百姓的命都不是命。所以無論日子有多苦多累,我們隻要能夠活下來就足夠了。”
“老人家也不該妄自菲薄。當官的命是命,平頭百姓的命也是命。誰都不比誰更金貴。”
老人家也不想和月可繼續聊下去了,他怕這位夫人知道的太多,反而還把人給牽扯進來。
“夫人,明天你們就儘早離開吧。”
月可對此感到十分的不解,為什麼他們非得明天一大早就離開這裡了?難不成是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老人家,不知這是為何?”
老人家也知道不說明緣由的話,這幾位客人也不會重視起來。所以他還是如實的解釋了,畢竟他們也不是本地人,沒有必要卷入這些事情裡麵。
“夫人有所不知,明天一早那官差又會來我們村裡收賦稅。”
月可聞言瞬間皺起了眉頭。
“可你剛才不是說,幾天前已經來過一次了嗎?這才幾天啊,怎麼又要收賦稅了?”
老人家直接伸出了三根手指朝著月可說了一句。
“基本上,每三天就要收一次。”
“三天收一次!這跟土匪搶錢有什麼區彆?!!!”
而發出吐槽的人正是幽靈,他擔心月可手裡的湯婆子不夠暖和了,所以進入廚房的第一時間就燒了一鍋熱水,一方麵也可以用來喝。另一方麵就裝了兩個湯婆子,一個拿去送到了怕冷的烏婭玥手裡,另一個則是拿來交到了月可手裡。
而月可手裡原先拿著的湯婆子也確實是不暖和了。見幽靈手裡拿著湯婆子,便將自己的湯婆子從披風裡伸了出來,跟幽靈手裡的湯婆子互換了。
老人家在聽到幽靈的話深有感觸,這些官差確實是個土匪沒什麼區彆,可是他們又能夠如何?這官大一級壓死人呐!他們就算敢反抗,那家裡人該怎麼辦?他們總不可能不顧一切的讓家裡人遭受這無妄之災。
對此,老人家直接將所有的憤怒化成身不由己的情感散發了出來。
“我們又有什麼辦法?這民不與官鬥啊!”
月可之前一直沒見他們調查的事情裡頭有說起這件事,所以月可需要再三確認一件事。
“老人家,這件事情寧南總督知道嗎?”
老人家都還沒回答,就被自己的孫子大山搶先一步開口了。
“知不知道又有什麼用?反正這些人全都官官相護,最後的結果還不都是我們老百姓來吃苦受罪。那些當官的,就隻會朝我們伸手要錢,不然就收了我們的命,我們有什麼辦法!”
在聽到大山生氣的說出這話,月可覺得這件事情也是很蹊蹺。畢竟他們之前調查的時候確實沒有提到過這件事情,但是從剛才與這個老人家和大山的對話來看,這邊應該是有很多的村子都有同樣的遭遇,要麼就是自己的人根本就沒有查到這條線索,要麼就是寧南這邊的官把這些事情掩蓋的非常的好,根本就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但無論是哪一種,這樣的事情畢竟是已經發生了。月可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人把這件事情好好的調查一下。
月可轉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幽靈,月可隻是輕輕的點了下頭,幽靈立即心領神會的回點了一下,然後就跑回廚房和伏虎說了一下,伏虎就離開了這裡。
戰景奕見伏虎突然急匆匆的離開了,就覺得有些疑惑,所以他直接進入了廚房去幫忙。
幽靈本來是坐在灶台前生火的,一看到戰景奕進來,他立刻神經緊繃的從灶台後麵就站起身,手足無措的拿著柴火,眼睛也不敢直視著戰景奕。
“爺,您~您怎麼來了?”
“我來幫忙。”戰景奕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放到一旁,挽起袖子,拿起菜刀和一顆白菜就切了起來,這東西可謂是一氣嗬成!
幽靈見狀輕輕的咽了一下口水,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當他小心翼翼的剛坐下,正準備往灶台裡再添些柴火的時候,戰景奕突然卻開口,使幽靈被嚇得精神緊繃的又再次站了起來。
“幽靈。”
“在。”幽靈神經緊繃的回答道。
“伏虎去乾什麼了?”
幽靈見戰景奕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就想著這件事情反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如實的和戰景奕回答道。
“是姑娘從那老人家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我就讓伏虎去紅城的分部問一下是什麼情況。”
“好,我知道了。”
戰景奕聽到這話也沒有再問什麼,畢竟這事過後,月可就會和自己解釋的。
廚房的空氣變得很凝重,因為戰景奕在場,幽靈做出任何的動作都感到束手束腳的。直到鷹暉和邱善霖撿完柴火回來,鷹暉接手了戰景奕手裡的工作,幽靈這才徹底的放鬆一下。
邱善霖見戰景奕走出廚房後,幽靈那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便幸災樂禍的看著幽靈說道。
“我說,你小子的膽子就像老鼠那麼小的嗎?怎麼見到我家爺就嚇成這個樣子?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