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暉聽到此話後，直接斜眼白了邱善霖一眼。
“要你管，要不等會我忙完了，你這大少爺屈尊降貴的來收拾收拾？”
邱善霖聽到這話，直接搖頭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他一個金尊玉貴的世家大少爺，憑什麼要去做這種肮臟的事情，那樣會有失他的風度！
對此，邱善霖也不敢再有意見，直接動作麻溜的回了屋子，還順手把房門給關上了。
鷹暉見礙事的已經離開了，這才用手捏住了那官差的頭，一個用力的拔出了捅穿對方脖子的小棍子。
那小棍子上的鮮血直接滴落在了地上，把其他的幾個官差嚇得臉色又白了幾分。
“我說過，我沒什麼耐心。如果你們接下來還是不跟我說實話，我不介意把你們當場都給殺了，(?▼皿▼)到時候就把屍體都扔去後山喂狼，讓你們全都變成孤魂野鬼，下半輩子都沒有機會可以投胎。”
麵對鷹暉的威脅，剩下的兩名官差當中的一個當場就被嚇口吐白沫的暈了過去。隻留下那個快被嚇破膽的官差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真是沒用！”
鷹暉用那支還在滴著血的小棍子指向了在場唯一一個還跪著的官差麵前。
“隻剩下你一個了，是生是死，你自己來做主吧！”
那官差快被鷹暉殺伐果斷的樣子嚇死了。可他也不想死啊，他可是剛娶了媳婦，這媳婦都還沒有抱夠呢，他可不能就這麼死在這了。而唯今想要活命就隻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全盤托出。
“公子，小人說，小人什麼都說，求公子饒了小人一條小命，小人家裡還有八十歲老母和剛過門的小嬌妻呢！”
鷹暉可不想和對方討價還價，因為他也沒這個資格。
“想要我饒你一命，就得看你接下來說的，能不能夠讓你好好的活下來了。”
“小人可以對天發誓，小人絕不多說半句謊言！”官差舉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做出了對天發誓的樣子。
“那你說吧。若是被本公子察覺到你在跟本公子撒謊，那其他人的下場你也是看到的。反正殺一個是殺，殺一堆也是殺。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是是是。”官差為了能夠活下來，連忙點頭哈腰的回答道。
“行了，說吧。”
那官差用袖子擦去了額頭的汗水，才開口朝著鷹暉徐徐道來。
“以前我們這裡的賦稅都是嚴格按朝廷所定下的收取。但是在三年前，新任知府上位之後，突然就開始加重賦稅。每個月，知府那邊都會派人到各地方衙門下達一個數目，而各個衙門的人都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收齊所要上交的錢財，若是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完成，那衙門的縣令就會被革去烏紗帽，發配到寧南最邊遠的地方去乾活。各個衙門的人沒了辦法，就隻能以各種各樣的名頭去收取賦稅。”
在聽到官差描述的事情後，鷹暉還是有些疑惑的。畢竟百姓手裡都不一定有銀子，而想要湊齊那麼一大筆數目，那可絕非易事！這些人真的能依靠收取賦稅的辦法，獲取了那麼多的錢財嗎？
“這些都是從百姓手裡，以賦稅的名頭搶來的嗎？”
官差在聽到鷹暉提出的問題，急忙擺手回答道。
“不是。公子誤會了，這百姓手裡也沒有多少錢。光是靠百姓的話，也不足以能夠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
“既然不是從百姓手裡獲取的，那你們又是什麼途徑收取的？”
“這……”
官差至此還是有些為難，他是真的很怕鷹暉手裡的那根棍子，畢竟這都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他可不想成為第四個。
所以，怕被打死的官差直接一咬牙，如實的回答了鷹暉的問題。
“百姓是沒有，但是城裡的商戶手裡有啊。所以這些賦稅裡頭的大頭都是從那些商戶手裡收的，其他的小頭則是由百姓來出。”
鷹暉覺得對方說這話並不是在說謊了。
“那你們不是一個月上交一次嗎？為何三天就得收一次？”
“這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們其實也都很清楚，這百姓手裡的銀錢早就已被榨乾了。但是縣令大人怕收不齊，所以就讓我們分時間段來收。這樣湊著湊著，到月底也就剛剛好。”
“既然知道百姓手裡已無錢財，那你們又為何還要這樣做？”
“我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城裡的那些商戶現在都跟人精一樣。每個月都是繳納固定的錢財，而缺失的那一部分就隻能夠由這些百姓來承擔了。我們從百姓的手裡得不到錢，就隻能讓他們以物抵債了。雖然那些東西也不值幾個錢，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吧！”
官差說到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連聲調也壓低了許多。
鷹暉聽到這話後，那臉上的神情都變得更加的凶狠了起來，就連手裡拿著的那根小棍子也都被緊緊的捏緊了。
大山爺爺說的所謂民不與官鬥也不錯。就這樣的情況，這些平頭百姓又怎麼能夠乾得過這些當官的！
“我問你，如果你們也沒有從百姓的手裡得到能夠補齊缺口的錢，那接下來你們會怎麼做？”
“那就隻能回過頭從那些商戶的身上下功夫了。”
鷹暉對此感到很好奇，這在商戶和百姓之間不斷的交換壓榨，那是怎麼能夠堅持三年之久的？
“怎麼做？”
官差對此也不敢隱瞞，隻能如實的回答道。
“就是使些小手段讓那些商戶犯錯誤，如果他們要是不上當的話，那就隻能用栽贓嫁禍這條路。”
鷹暉都快被這官差的話給氣笑了，這些人為了達成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
百姓手裡沒了錢，就從商戶的手上下功夫。商戶若是再沒了錢，那最後又得從百姓的身上下功夫，如此惡性循環，被壓榨的商戶和百姓豈不是一直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件事情從三年前就開始了，對嗎？”
“是的。從三年前就開始了。小人真的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