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床幔被掀開一小角的時候,幽靈就已經看到了躺在床裡的那個人了。
隻是對方身處在了黑暗當中,所以幽靈隻看到了一個身形很瘦小的人躺在床上,並沒有看到對方的真容。
而床上的人也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床邊的人。
床幔被掀開了,外頭的光度照進了床裡頭,讓他的眼睛一時之間感到十分的不適。
但在看清楚站在床邊的人時,他並沒有任何的驚訝之事,而是聲音沙啞,小聲的問了一句。
“你們是我娘請來的大夫嗎?”
幽靈聽著這聲音倒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人,便笑著反問道。
“那你是雲公子嗎?”
“我是雲賀齡。”
對方很直接的就承認了,幽靈見狀就將整張床幔掀開了,站在旁邊的月可這才看到了床上躺著的雲家嫡少爺雲賀齡。
根據資料顯示,雲賀齡今年已經有十五歲了。
但眼前的這個人,從外表上看根本就不像是十五歲的樣子,反倒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娃娃。
幽靈看著雲賀齡披散著頭發,再加上臉上那張蒼白到了極致的娃娃臉。很難看出眼前這個小子已經有十五歲了。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來看的話,估摸著都會認為這隻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而已!
幽靈一時之間有些不太確定對方的身份,便又朝著對方詢問道。
“嗯,你確定你是雲家的嫡少爺雲賀齡?”
對方也沒有鄭和的氣惱之色,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了。
雲賀齡扯著一個蒼白的笑容,朝著幽靈解釋道。
“我確實是雲賀齡。隻是我長得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人,對吧?”
在聽到雲賀齡說出這話的時候,幽靈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
雲賀齡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如此實誠,以前彆人在他問這種話的時候,都會選擇躲避正麵回答這個問題,甚至有些人還會用其他的事情來搪塞他。
但眼前的這個人不但很實誠,而且在他的眼中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可憐之色。
雲賀齡覺得對方就像是在對待一個平常人一樣。
幽靈再三確認了雲賀齡的身份是正確的之後,就有些好奇的朝著雲賀齡問道。
“雲公子,你這身體是怎麼一回事兒?”
雲賀齡聽到這話隻能夠扯出一抹苦笑。
如果可以讓他選擇的話,他也不想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也不知道,我爺爺和娘給我請了很多的大夫,但是沒有人知道我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幽靈聞言倒是有些奇怪,所以轉頭看向了月可。
而月可在看到雲賀齡的第一眼時,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隻是需要給雲賀齡把個脈確認一下。
所以,悅可上前一步直接提出了要求。
“可以給你把個脈嗎?”
雲賀齡聽到了有人在說話,但麵前的這個戴著麵具的人並沒有開口,他這才發現旁邊居然還站著另一個人。
雲賀齡有些奇怪,為什麼這一次娘並沒有一起過來。突然他就想起了昨天娘自己交代的事情。
對了,今天是爺爺的壽宴,娘需要去招待賓客,所以得晚上才能過來照顧自己。
那現在這個大夫應該就是娘請來的,但是娘今天要忙,沒空跟過來。
想到這裡的雲賀齡也沒有再猶豫,直接把自己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乖乖的等著對方給自己把脈。
幽靈想起了剛才月可特意讓自己戴上皮手套的場景,擔心雲賀齡生的疾病會傳染,所以就從自己的隨身挎包裡抽出了一塊特意準備的白布搭在了雲賀齡的手腕上,這才讓月可上前去診脈。
月可直接把手搭在了隔著白布的雲賀齡手腕上,認真的診脈過後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就開始詢問一些有關於病情的問題。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身體開始長不大的?”
麵對月可的直白詢問,雲賀齡愣了一下之後,便如實的回答道。
“我娘說,在我八歲的時候,就發現我的身體一直維持著五六歲的樣子。直到了九歲那年,我仍舊還是保持著現在這個樣子,爺爺和娘很著急,所以就給我請了鶴城所有的大夫來診斷,可無人知道我這病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這些年來,我爺爺和娘派人到處去外頭請大夫,也已經看了不少的大夫,但是無人知曉我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月可在聽完了雲賀齡的話之後,又接著開口詢問道。
“那其他的大夫有沒有跟你娘說過,以你現在這種情況,最多活不過二十歲。”
雲賀齡聽到這話頓時沉下了眼眸。
是的,他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就是娘把這件事情瞞得再好,可總有風聲吹進他耳朵的時候。
他也是無意中聽到了伺候她的幾個丫鬟在小聲議論。
雲賀齡不想保持著現在的這個樣子,可他沒辦法離開,以他現在這個樣子,完全連床都下不了。
甚至想要去外頭見見陽光,對他來說,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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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可見雲賀齡不說話,但看著他低下頭的樣子,也知道了他是知曉自己的病情的。
“看樣子,你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的。”
雲賀齡聽到這話也沒有否認,反正找不到好大夫治好他的病,那他也隻能夠忍著病痛繼續苟延長喘下去。
雲賀齡不是沒想過死,可是娘隻有自己一個兒子,如果自己敢尋短見的,娘估摸著也會活不下去的。
為了娘,雲賀齡拚命的想要活著!
“是。我娘就算是瞞得再好,我也是知道我自己活不過二十歲這件事。而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見人。我不想讓我娘傷心,所以……”
雲賀齡默默的落下了自己的眼淚。
沒辦法,他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