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賀齡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娘落淚的樣子。他這個病入膏肓的身體,早就已經被無數的大夫下過了不少病危通知了。
隻是自己還能夠活到現在,全得仰仗娘。
是她不顧自己父親的反對,用自己的嫁妝為自己鋪了一條生路。
如果不是娘在,他這條小命恐怕在未滿月的時候早已夭折了!
雲賀齡恨自己的父親,但卻不會恨自己的娘,因為是她強行為自己闖出了一條生路。
“娘,你彆哭了,兒子並沒有騙你,兒子今天真的不痛了!”
雲季氏拿著帕子擦去了臉上的淚水,伸手抓住了雲賀齡的手再次著急的開口詢問道。
“我的兒,你怎麼會不痛呢?如果痛的話就喊出來,娘不介意的。千萬不要憋在心裡,娘會心疼的!”
雲賀齡是真的確定了自己在吃了白天那個大夫開的藥之後,就感到整個身體鬆弛了很多。
而身上的疼痛感並沒有再次出現。
所以,麵對雲季氏焦急的詢問,雲賀齡笑著拉著雲季氏的手說道。
“娘,我是真的不痛!我說的是真的。”
雲季氏此刻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雲賀齡的話。她是知道雲賀齡這病情有多麼的凶險,而且大夫也說過了,他的疼痛感會日漸加重,直到最後藥石無醫,再痛苦的死去。
雲季氏就是聽了這些大夫下的最後診斷之後,才會拚了命的派大量的人手出去尋找大夫。
雲季氏相信老天絕對不會那麼無情的奪走自己兒子的性命,一定會給自己兒子留下一線生機的!
更何況,雲季氏是看過自己的兒子發病時的樣子,那痛起來的時候,有時雲賀齡受不住,都開始滿床打滾。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害怕他在發病的時候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但是這種疼痛感的症狀是日漸增加,最開始是短短的一刻鐘,直到現在,這一疼就可以疼上兩三個時辰。
雲季氏不忍心,雲賀齡發病的時候,她自己疼的也跟著落下了眼淚,這痛在兒身,疼在母心啊!
雲季氏巴不得自己的兒子現在所遭受的苦痛,全部都轉加在自己的身上才好。
“我的兒,你莫要嚇為娘!這怎麼可能會不痛呢?”
雲賀齡知道娘不信自己的話,因為之前他有一次發病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咬緊牙根強製性的硬撐了過去。
直到伺候的人發現時,雲賀齡滿口鮮血,甚至連自己身上的白色裡衣都沾上了不少的鮮血。
雲賀齡那次發病來勢洶洶,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可以說,就隻剩下一口氣了。
那一次可把雲季氏嚇了個半死,所以雲季氏後頭加派了人手,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盯著雲賀齡,就怕他發病的時候自己硬撐過去,而沒人發現。
“娘,我真的沒說謊。您今天請來的那個大夫給了我一瓶藥。我吃了之後就感覺不到痛了。”
雲季氏在聽到雲賀齡的話之後感到一臉懵。
“什麼大夫?”
雲賀齡年齡小,也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就直接和雲季氏說道。
“就是娘今天請的大夫啊。對了,這個大夫和之前請的大夫不太一樣,他的臉上還戴著一個麵具。他給我把了脈之後,就給我留下了一瓶藥。”
說完,雲賀齡就從自己的枕頭下拿出了那個黑色的瓶子。
“娘,你看這就是那個大夫給我的藥。那個大夫說了,這個藥可以減輕我發病時的疼痛。可兒子沒有想到,吃藥的效果會那麼好。兒子吃了藥之後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身上傳來任何的疼痛感。”
雲季氏見兒子說話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自己撒謊。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請任何的大夫來為自己的兒子怎麼診脈啊?大兒子口中的大夫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雲季氏心中有疑,隻能朝著雲賀齡問道。
“兒子,那個人是怎麼出現的?”
“兒子也不清楚,兒子睡醒了,就見對方站在床前看著兒子。”
雲賀齡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就抓著雲季氏的手激動的說道。
“對了,娘,那個大夫說了,讓你明天到城南風宅去找他。”
“城南風宅?”
“嗯。”
雲季氏在腦子裡認真的回憶了一下,她並不認識城南風宅的人。
而且今日宴會上也並沒有姓風的客人。難不成,對方是聽說自己兒子身上的病症,所以想要過來看看嗎?
“那他可還有說什麼?”
雲賀齡聞言直接搖了搖頭。因為他把該說的都已經說出來了。
雲季氏見自己的兒子搖頭,便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長發,語氣溫柔的說道。
“好了,這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彆看書了,早點睡吧。”
雲賀齡也沒有否定雲季氏的話,而是乖乖的聽話。
“好。娘今天也累了一天了,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不急,娘看著你睡了,娘再回去休息。”
雲賀齡也沒有遲疑,直接掀開被子就在床上躺好,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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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雲賀齡睡著了之後,雲季氏幫著他蓋好被子,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走到外頭的時候,就看向了今日在雲賀齡身旁負責伺候的婢女。
“今日可有其他人進入我兒的房間?”
兩個婢女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稟夫人,沒有。”
雲季氏頓時有些疑惑,兒子手裡拿著的藥是真實存在的。
那就說明了那個大夫是確有其人,隻是對方為何不光明正大的入府診脈,而非得要如此偷偷摸摸的呢?
雲季氏正在想著事情,忽然聽耳邊傳來了李媽的聲音,
“夫人,少爺今天可好點了嗎?”
聽到自己陪嫁的貼身婆子的話,原本還有些迷茫的雲季氏突然間有些清醒了。
“李媽,你幫我去查一件事。”
“是,夫人。”
其實,倒不是雲季氏不相信自己兒子說的話,而是因為這鶴城的大夫都已經被她請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