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那,那侯爺呢?”
侯爺與晴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晴娘於他有意,他對晴娘又是什麼感情?
一個不出閨閣的女孩兒,素來知禮的小姐,又怎麼會莫名失身於睿王,還將自己落到未婚先孕的境地?
寧兒直覺這事兒不會這麼簡單。
“侯爺應是很憐惜晴娘這個妹妹,但卻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燕翎摸了摸下巴,說起來,他好像覺得侯爺對誰都沒什麼男女之情。
這樣在背後同姑娘議論侯爺的少年往事,燕翎好像已經感覺到軍棍掄在身上的劇痛,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隻能繼續說了。
沈崇彥敬重晴娘為國儘忠的父親,在她出事後,十分心痛與惋惜,為此與當初尚是世子的睿王交涉過數次。
但睿王那時早有正妃,沈家再如何不服,卻也不能與皇室相爭,隻能眼睜睜看著晴娘含淚拜彆義父義兄,一頂轎子抬進了睿王府。
“晴娘當時隻說自己願意,出嫁後甘苦自嘗,隻是辜負了老侯爺與夫人的諄諄教誨愛護之心,更讓沈家兄姊們為自己擔心。”
寧兒聽得唏噓不已,隻問“後來呢?”
燕翎看了眼寧兒,卻笑道“後來,晴娘便生下了睿王的第二個公子。”
看寧兒完全沉浸在驚心動魄的故事中,他提醒了一句“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緣故在,所以侯爺儘管從不結交宗室,但難免對這位楚二公子有些特殊。”
楚二公子!
寧兒這才回過神來,她原本就是要和燕翎打聽楚公子的來曆來著,結果關注點差點完全跑偏了。
這位楚二公子,是不是就是楚寰呢?
她還是忍不住追問“那晴娘呢?晴娘後來怎麼樣了,她做了側妃娘娘嗎?”
燕翎一時默然,進了睿王府後,很長一段時間,晴娘都與侯府斷了聯係,但這卻不僅僅關乎後宅之事了。
燕翎看了眼車馬行程,卻對寧兒說“如果姑娘要問與侯爺往來的姓楚的年輕公子,那多半就是這位楚二公子了。”
說著他翻身上了馬,挑著眉笑道“兩年前,我有幸隨侯爺去過一次睿王府,當時睿王有疾,招待侯爺的便是楚公子,那可真是個翩翩如玉佳君子呢!”
寧兒半晌才反應過來,她簡直有些惱羞成怒“燕翎!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燕翎哈哈一笑,輕輕拉動轡頭,那雙漂亮的眼睛又笑成了月牙模樣“知慕少艾,也是人倫大宗,姑娘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姑娘且放心,有機會燕翎一定幫您再看看那位楚公子。”
寧兒被他說得又羞又惱,又不知怎麼解釋,隻能扔下一句“你不許胡說!”
便氣咻咻把車簾拉得死緊。
偏偏春草還一臉茫然地問她家小姐“姑娘,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燕翎哥,他又是什麼意思啊?”
寧兒忙捂住她的嘴“意思就是什麼意思也沒有!”
此時,一輛朱輪翠蓋車的簾幄遮掩下,一柄精巧的雙蝶穿花紋手持銀鏡被緩緩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