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在四合院的空屋子裡轉悠了三天,終於下定了決心。這天一大早,他換上了壓箱底的藍布中山裝,揣著房本去了街道辦。
"王主任,我想把房子過戶給我閨女雨水。"何大清把房本往桌上一放,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
王主任推了推眼鏡:"老何,您可想清楚了?這房子可是您最後的家底。"
何大清苦笑:"柱子是指望不上了,雨水雖說嫁得遠,可每月還給我五塊錢呢。"
手續辦得很快。何雨水接到消息,第二天就帶著丈夫趕來了。這閨女二十出頭,眉眼像極了何大清,說話卻溫聲細語的。
"爸,您放心,我跟建國都說好了。"何雨水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說,"等把那邊的工作交接完,我們就搬來四合院照顧您。"
女婿張建國是個老實巴交的機械廠技術員,蹲在院子裡修何大清那把快散架的藤椅,一聲不吭地乾活。
消息傳到軋鋼廠,傻柱正在食堂炒菜,手裡的鐵勺"咣當"掉進了鍋裡。
"師傅,您沒事吧?"徒弟馬華趕緊把勺子撈出來。
傻柱擺擺手,轉身去了更衣室。他蹲在長凳上抽了半包煙,最後還是沒忍住,下班後偷偷回了四合院。
何大清正坐在葡萄架下喝茶,看見傻柱進院,手裡的搪瓷缸子晃了晃,茶水灑了一褲子。
"柱、柱子......"
傻柱彆過臉,把一網兜蘋果放在石桌上:"聽說雨水要回來住,給孩子們帶的。"
何大清眼圈一下子紅了。他顫巍巍地站起來,想說什麼,傻柱卻已經轉身往外走。
"柱子!"何大清突然喊住他,"屋裡...屋裡你的東西都給你留著呢..."
傻柱腳步頓了頓,沒回頭,大步流星地走了。
三天後,何雨水一家正式搬進了四合院。小兩口把東廂房收拾得窗明幾淨。張建國手藝好,不僅修好了何大清的藤椅,還把全院子的門窗都檢修了一遍。
"雨水啊,你哥他..."何大清蹲在廚房門口,看閨女擀麵條。
何雨水手上不停:"爸,我哥性子倔,可心軟。等過些日子,我去看看他。"
正說著,院裡突然傳來吵嚷聲。賈張氏的表侄帶著幾個人闖了進來,嚷嚷著要收房子。
"這院子有我們賈家一半!當年我表姑可是出了錢的!"
何大清x笑了,這些不知道,四合院的房子產權很亂,何大清的私產,而賈張氏住的是公房,當初軋鋼廠分的:"放屁!賈家的房子是公家的!"
那潑皮一腳踹翻了晾衣架:"老東西,彆給臉不要臉!"
王強帶著軋鋼廠保衛科的幾個小夥子趕到四合院時,賈家那幾個潑皮正把何大清推搡在地上。
何雨水急得直哭,她丈夫張建國抄起擀麵杖要拚命,卻被兩個潑皮按在牆角。
"住手!"王強一聲暴喝,震得院裡老槐樹上的麻雀都撲棱棱飛走了。
領頭的賈家侄子回頭一看,見是軋鋼廠的廠長,頓時氣焰矮了半截,但嘴上還不服軟:"王廠長,這是我們賈家的家事,您管不著!"
王強冷笑一聲,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賈家的家事?賈張氏現在在勞教所,棒梗在福利院,這房子是公家的!你們這是強占公房,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