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潔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終於明白兒子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方一凡，跟我出來。"她的聲音突然平靜得可怕。
走廊儘頭，童文潔雙手抱胸，直視兒子的眼睛："現在，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
方一凡咬著嘴唇，最終還是把食堂裡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包括王一笛那些難聽的話。說完後，他倔強地彆過臉："我就是聽不得他們那樣說你..."
童文潔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伸手想摸摸兒子的頭，卻在半空中停住了："一凡，不管彆人說什麼，暴力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這樣做，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那我能怎麼辦？"方一凡的聲音帶著哭腔，"就讓他們隨便造謠嗎？"
童文潔深吸一口氣："首先，我和王強隻是普通朋友關係。其次，如果有人傳播不實言論，你應該告訴老師，或者回家告訴爸爸媽媽，而不是用拳頭解決，明白嗎？"
方一凡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現在，你需要向王一笛道歉，然後寫一份深刻的檢討。"童文潔的語氣不容置疑，"還有，接下來一個月，放學直接回家，不準出去玩。"
"一個月？！"方一凡瞪大眼睛，"這也太——"
"兩個月。"童文潔打斷他。
方一凡立刻閉上了嘴。
回到辦公室，童文潔向李萌老師道了歉，並承諾會好好管教兒子。處理完相關事宜後，她領著方一凡走出校門。
"媽，"方一凡突然開口，"爸知道王強經常來咱們家嗎？"
童文潔的腳步頓了一下："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那就是不知道了。"方一凡小聲嘀咕。
童文潔猛地轉身："方一凡！我警告你，不要再——"
"文潔？"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童文潔回頭，看到方圓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車鑰匙，一臉驚訝。
"方圓？你怎麼在這？"童文潔的心跳漏了一拍。
"李老師也給我打電話了。"方圓走過來，上下打量著兒子，"又闖什麼禍了？"
方一凡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突然說道："爸，你知道王強經常來咱們家嗎？還和媽單獨約會？"
空氣瞬間凝固。方圓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震驚，最後定格在一種複雜的情緒上。他緩緩轉向童文潔："這是怎麼回事？"
童文潔感到一陣眩暈。校門口人來人往，不少學生和家長已經開始好奇地看向他們這邊。
"回家再說。"她壓低聲音，伸手去拉方圓的手臂。
方圓輕輕避開："我公司還有事，你先帶一凡回去吧。"說完，他轉身走向停車場，背影僵硬。
童文潔站在原地，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方一凡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低著頭不敢出聲。
"走吧。"童文潔輕聲說，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車上，母子倆一路無言。童文潔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思緒萬千。她想起王強看她的眼神，想起那天在車裡差點發生的吻，
回到家，童文潔讓方一凡回房間寫檢討，自己則坐在客廳沙發上，盯著手機屏幕發呆。屏幕上有一條未讀消息，是王強發來的：「出什麼事了嗎？需要幫忙嗎？」
童文潔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沒有回複。就在這時，方一凡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
"媽..."他小聲說，"對不起，我不該在爸麵前那麼說..."
童文潔放下手機，向兒子招了招手。方一凡慢吞吞地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一凡，"童文潔斟酌著詞句，"大人之間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你想的那樣。媽媽確實和王強有些...特彆的關係，但不是他們傳的那種。"
方一凡困惑地看著她："那是什麼關係？"
童文潔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要告訴兒子，王強可能是三百年前自己前世的情人？
"等時機成熟了，媽媽會解釋給你聽的。"她最終說道，"現在，你隻需要知道，媽媽愛你，也愛爸爸，我們這個家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
方一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問道："那王強呢？他也愛...我是說，他對你..."
童文潔的心猛地一跳。這個問題像一把利劍，直指她這些天來一直逃避的核心。
"去寫檢討吧。"她避開了兒子的目光，"晚飯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方一凡看出母親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識趣地起身回了房間。童文潔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和迷茫。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還是王強的消息：「我在你樓下。如果需要談談，我隨時在。」
童文潔走到窗前，輕輕拉開窗簾一角。樓下，王強修長的身影倚在車邊，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他似乎感應到了她的目光，抬頭望向她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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