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些人能走到這裡，每一個都是手上沾滿血腥的狠角色，其中還可能有高智商的連環殺人狂。
但他們都默認，到了通靈協會的地盤，就不會有人再敢亂來。
貿然有人打破了這條集體認同的潛規則，自然引發了某些人內心深處，最本能的慌亂。
當安全屋都不再安全，危險就仿佛如影隨形。
江凡掃視了一圈，除了很慌亂的中年人和售貨員小妹外，另外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以及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雖然沒有慌亂，但也都把手放在衣服裡，似乎握住了什麼武器。
他最後才看向那個耳朵畸形的學生。
對方到這種地方了，還穿著校服，上麵寫著柳縣二中，看來他原本不是渝市的人，而是下麵區縣過來的。
而他這種穿著，更像是某種刻意的掩飾，想讓自己儘可能看上去更沒有威脅一點。
真正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這很符合一些變態殺人犯的行徑。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是一個影子，我看到它從鏡子裡走出來的，它確實和我長得很像，但……”男學生一邊用力擺手，一邊語無倫次的解釋著，看上去就像一個未出社會的年輕人，被一幫社會上的老油條欺負了一樣。
江凡就這麼平靜的注視著他，看他表演。
學生也在他的眼神下，壓力越來大，直至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江凡這才移開目光，又看向了還沒有說話的兩人。
“你們看到了嗎？”
斯文中年人扶了一下鏡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當時正在觀察鏡子裡的情況，沒有注意到。”
小女孩則猶豫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最開始的中年人，這才低著頭道：“我記得好像的確是鏡子裡的鬼在殺人，前麵那個人觸犯了禁忌，所以才死了。”
“你亂說什麼！我們全都看到的，就是他殺的人！”中年人立馬瞪起眼珠子看過去，滿臉威脅的吼道。
女售貨員也皺了皺眉：“大人，這小姑娘滿嘴謊話，她說不定和那個學生認識。”
江凡擁有這些新人十分全麵的個人檔案，自然明白，這六個人之間，並沒有任何聯係。
如果非要說共同點的話。
那個小女孩也和男學生一樣，處於正在上高中的年紀，不過她刻意打扮得很成熟，應該是不想露怯。
現在一票棄權，兩票投男學生，一票投鬼。
按理說，江凡就該處理男學生了，不過他隻是說了一句：“跟我走，上樓。”
隨後就領著五人上了樓頂天台。
對於這些人之間的糾紛，他興趣不大。
不過對方冒險殺人的舉動，倒是恰好暴露出，他或許就是那位高層口中的“天才”。
不久後一行人來到樓上。
逐漸入冬的夜風刮過，已經有些冷了，其中兩個穿短袖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江凡又遞出一張紙，讓他們傳閱“踩影子”的規則，隨後還把一根屍油蠟燭切成五段，每人分了一小段。
“你們就在這裡進行遊戲，我半個小時後再上來。”
他說完就轉身下了樓，還把厚重的鋼製天台門從裡麵鎖上了。
江凡沒有像屍羊一樣，站在原地，指導他們進行踩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