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臂的中年男人還在腦海中瘋狂搜尋著可能的仇家。
究竟是誰,竟能狠毒如此?要讓他們那麼多人一起葬身異獸的肚腹之中!
他那布滿血絲的眼球在眼眶裡劇烈震顫著,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也就在這個時候,斷臂中年男人眼角餘光突然捕捉到一道詭譎的身影自那滾滾黑煙中出現。
那是個通體裹在漆黑鬥篷裡的人形,此刻正穩穩立於那隻正在大快朵頤吞噬人類的異獸背上!明明那隻異獸布滿倒刺的脊背隨著吞咽動作起伏不定,可那人卻如履平地般從容,在腥風中紋絲不動。
那個人是誰?他可以站在異獸的背上,也就是說,那隻正在此人的異獸,是他契約的?!
是誰安排他守在這條路上殺人的?
斷臂中年男人的思緒紛飛,根本想不出任何的答案。
而懸浮裝甲車內的其他人們此刻也是不敢再待在車廂內了,在確定單善三人離開後也沒有遇見危險,迅速跟上了他們的腳步,紛紛爬出了懸浮裝甲車。
可是入目能見的除了滾滾的黑煙,他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也找不到方向該往哪裡走。
那三個學生卻出奇地堅定,他們緊跟著那個腹部受傷的青年,四人如同演練過千百次般默契地鑽進濃煙,轉眼間,模糊的背影就被黑霧吞沒,隻剩下腳步聲漸行漸遠。
車廂內,就剩下了那個抱著女孩的銀發老婦人,以及斷臂中年男人一夥人。
他們也要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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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善此刻根本無暇顧及裝甲車內其他人的動向。
他全部的神經都緊繃成弦,一邊盯著跟著他們的山酒副院長,另一邊則是緊緊護住身旁的默裡同學,三人如同驚弓之鳥般在廢墟間小心翼翼地穿行。
沒辦法啊,誰讓他在爬出懸浮裝甲車的瞬間,眼角的餘光就已經捕捉到了那隻吃人異獸的身影,以及它背上那道詭秘的黑袍人身影?
就那麼一眼,單善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頓時如墜冰窟,連呼吸都幾乎凝滯。
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衝著誰來的?
有沒有可能,就是衝著他家少爺來的?
這個認知讓單善的心臟幾乎要撞破胸腔,額角也泛出了細密的冷汗,哪裡還敢讓默裡同學在這附近逗留?他隻希望能立刻保護他家少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山酒副院長的心情幾乎和單善差不多,他也認出了那個站在異獸身上的黑袍人可能的身份,再聯想到黑袍人們的組織和可能出現的幫手們,隻覺得他們是真心倒黴無比的。
他早該想到的!
異獸的獸潮,那麼多的異獸,這些黑袍人們怎麼可能不聞著腥味就來?
山酒副院長可是很清楚,前不久他還得到過一條消息,這些黑袍人們可是在騫茗區中心城內引動了整個城市內的異獸暴動的!據可靠消息,中心城內的異獸可是死傷了不少,好幾個勢力趁亂直接劫走了不少的異獸,現在整個騫茗區中心城的口碑都下降,但凡契約了異獸的人都不敢往中心城去,就怕去了之後,自己的異獸莫名其妙沒了。
至於騫茗區中心城內的聯邦公民們的傷亡,那數字可是看的山酒副院長都不太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