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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陽光明媚。
河畔上的柳樹欣欣向榮,茂密的柳條,纖細而柔軟,就像瀑布般,一瀉而下。
在微風的吹拂下扭著腰肢。
此刻的綠陰下,走來兩名十五六歲的少女。
她們身穿著灰藍色的院服,左胸口上繡著白色的“檀香書院”四字。
四此字,代表著是檀香書院的正式學子。
即是書院弟子。
書院弟子,即是安先生的弟子。
雖然安先生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也從來沒有否認過。
而想成為書院的正式學子,便要通過書院的考核,當然,並不是由安先生來考核,而是由書院來考核。
安先生並不管這些閒雜事。
所以,想要成為書院弟子,並不容易。
檀香書院建立已經有將近半年了,但是書院弟子,不過是數十人而已。
這,還包括了書院裡的一些先生……
不錯,書院的一些先生,不僅是書院的弟子,也是書院的先生。因為,學無止境……
不管他們的境界有多高,學識又有多淵博,永遠都趕不上安先生。他們站在安先生麵前,猶如站在一座巍峨的山嶽麵前,隻剩下渺小與不得不生出謙虛。
他們永遠都可以在安先生身上,學習到知識。
安先生猶如浩瀚書海般,似乎將天地萬物,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藏於胸中。
胸藏宇宙。
不管你問什麼。
你都能在安先生身上得到最佳的答案。
這讓準大儒震驚無比,心神都震動起來,因為隻有知道越多,才能漸漸明白,“安先生”三字代表著什麼。
有時候,他們都在懷疑,安先生到底是不是聖人。
若不是聖人,為何可胸藏萬物,容納宇宙?
所以。
即使是準大儒,在安先生麵前,都執弟子禮。例如寧鬆,已經年入花甲,檀香學府堂堂的府主……
還有。
畢竟安先生隻有一人,無法分身,不可一一回答或教導書院裡的學子,所以,便由一些大學士境的弟子,擔任先生,教導士子境或未開辟胸中天地的學子。
於是便有了,既是書院弟子,又是書院先生的古怪存在。
這主要是因為。
檀香書院的真正的先生,隻有一人,便是安先生。
雖然說,現在誰都可以入讀檀香書院,誰都可以聽安先生講學,但是想要成為書院弟子,並不容易。
有人嚴格限製了人數。
倒不是寧鬆,而是七公主。
現在書院裡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七公主作主。
不過,她都會一一向安先生稟報,但安先生隻是偶爾說兩句,並沒有過多理會。
此刻,在綠陰中走來的兩名少女,因為是書院的弟子,所以得到了所有學子的敬重。
其實,學子不是敬重兩名少女,而是敬重安先生。
“見過兩位師姐。”
“見過兩位師姐。”
四周的有學子行禮道。
“諸位有禮了。”
兩名少女回禮,目光就看向竹樓。
“咦,這院服,怎麼有些不一樣?”有學子微微有些詫異道,示意了一下兩名少女的袖口,“難道是假的?”
“誰敢在書院穿假的院服?”
有學子搖頭。
“那她們的袖口,是怎麼回事?”
有學子疑惑道。
“哦,你是說那兩隻鳳凰啊?”有學子明白過來,便一笑,低聲道“你不知?”
“我不知什麼?”
“聽說,就在不久前,書院裡成立了一琴社,名為鳳鳴。”那學子笑了一下道,“成為琴社的弟子,便可以在左右袖口,各繡上一隻鳳凰……”
“鳳鳴琴社?”
“什麼鳳鳴琴社?現在還收人嗎?需要什麼條件?”
“我倒是聽說,隻需要入品,便可以得到鳳鳴琴社的邀請。不過,想在成為鳳鳴琴社的弟子,並不容易,還是需要考核。”
“入品?怪不得,她們是來邀請紀倫?”
“應該吧。”
“成為鳳鳴琴社的弟子,似乎並不需要成為書院的弟子,隻要經過他們的考核即可。”
“是嗎?”
“不就是一琴社而已。這個世間,琴社不知幾凡……”
“鳳鳴琴社裡有誰?是誰主導的?”
“有國士嗎?”
“聽說,是由七公主主導,倒是沒有國士。國士是何人?堂堂的無雙國士,豈是入一個小小的琴社……”
“這倒是。”
“既然沒有國士,那也沒有什麼。即使成為琴社的弟子,又如何?有助於成為書院的弟子嗎?其實,書院的弟子與我們還不是一樣,一樣可以聽安先生講學……”
“書院的弟子,是安先生的弟子,豈能一樣?”
“我們現在入讀書院,難道就不是安先生的弟子?安先生便不是吾等之師?”
“說是這樣說,但真能一樣嗎?”
在四周的學子說著時,兩名少女則走到竹樓時,對著走廊上的幻倫道“紀倫,你可願入我鳳鳴琴社?”
“什麼鳳鳴琴社,沒聽說過,不入。”
紀倫正痛苦著,想都沒有想就拒絕,還道“什麼阿貓阿狗的琴社,都有資格邀請我的嗎?你們是不是想蹭我的名氣?我名氣,是那麼好蹭的?”
“嗬,果然與傳說中一樣,狂妄自大。”一少女冷笑一聲,道“我鳳鳴琴社,是看在紀家的麵子上,才出麵邀請你。你以為,我鳳鳴琴社,又豈是誰都能入?不過是區區九品而已,真把自己當無雙國士了?”
“區區九品?”
紀倫愣了一下,就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區區九品?”
“不是區區九品,難道還是國士?”
少女道。
“你知道我多少歲嗎?我知道我,為了不入品,努力壓製了多少年?”紀倫冷哼一聲,斜視著兩少女道,“我告訴你,若是我想破境,現在就可以破。”
“八品可以破,七品可以破!”
“即使是六品,三天後,亦可破。”紀倫微仰著頭,俯視著兩少女,道“你知道什麼是天才嗎,這就是天才,給我三天,我可以連破三境,你,能做到嗎?算了,我和廢柴在說什麼廢話……”
他愣了一下。
“唉,天才,總是遭人非議……”
“人生寂靜如雪啊。”
紀倫沒有理會兩少女,也沒有理會四周的學子。他,是真的不當他們放在眼裡,因為他眼裡,根本就沒有他們……
他們隻是他國士之路上,一閃而過的畫麵,連過客都算不上。
“三天連破三境,吹牛吧。”
“嗬嗬,說得自己好像真可以破境一樣……”
“還壓製了四年,我就嗬嗬了。“
四周的學子聞言,便忍不住嘲笑起來。
他們的確承認紀倫是天才,但是不相信紀倫之言,三天可連破三境?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小寧,我們走,我都說了,不要邀請這家夥,你們就偏偏要,說什麼天才。”其中一名少女忍不住道,“在我鳳鳴琴社裡,誰都不是天才……”
這兩名少女,正是之前那兩個狐狸精,一個叫塗寧,一個叫塗鹿……
長相乃是典型的瓜子臉,十分精致,還帶著幾縷嫵媚,但嫵媚中,還透著兩分英氣,給人一種十分特彆的感覺。
似乎風情萬種,但又不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