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談好了嗎?”與申禎行一起前來的並非佐維,而是拉斯,這也是刻意安排,畢竟真要動起手來,佐維肯定是保不住自己了。即便如此,他也讓拉斯在車上等候,自己隻身進去。
“嗯,姑且算是吧。”上車之後,他輕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剛才的答案已經足夠了,如果說深海不去發動戰爭,黎言又準備作壁上觀的話,他們沒理由去做什麼。
拉斯沉默了幾秒,隨後開口問道:“所以,那位到底是什麼想法?”
“不想看見我們開戰,但是真要鬨騰起來,在結束之前,他應該也不會做什麼就是了。”這個答案算不上沉重,所以他說出口的時候,也沒有拖泥帶水。
聽到這個答案之後,拉斯輕笑了一聲,側頭看向了車外:“原來如此,真是符合祂們的一貫作風呢~”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恐怕,這也算得上一時興起了。
申禎行稍稍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在微笑之後,好奇的開口了:“想到什麼了嗎?”
“差不多吧,隻是一些雜事罷了。”似乎是為了不讓他察覺到自己的心事般,拉斯收起了笑意,變得正經了起來:“既然這樣的話,過幾天的會議,您想怎麼說呢?”
麵對這個問題,他隻能回以無奈的苦笑:“能怎麼說呢?神明大人現在發話了,他不想看見戰爭。”
聽到他的回答,拉斯隻感覺到了破罐子破摔:“據理力爭?卡爾和那群參加會議的人會聽你的嗎?”
沒想到,申禎行臉上的表情陡然一變:“我不在乎,如果老師要進行這場戰爭,那我就奉陪到底,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
有意思,確實是有意思。拉斯雖然來到紅港沒幾天,但他自認已經看透了除河上彥齋以外的人,萬萬沒想到,這位平時躲在佐維身旁的大老板,居然還會露出戰士般的神色。
此時此刻,黎言的店內。
麟逍看著遠去的豪華轎車,心裡儘是不安:“黎先生,你說,申禎行會怎麼做?”
黎言甚至沒抬頭,他的雙眼盯著電視屏幕,玩遊戲的雙手一毫秒都沒停下來:“他愛怎麼做怎麼做,我又攔不住他。”
“你完全是不想攔吧?”
聽到這話,他就算知道是激將法,也不爽地扔下了手柄:“搞得好像有意義一樣?如果我強行用力量逼他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更徹底一點,如果我成為一個暴君!把這個世界強行鎮壓下來,讓世界實現和平。誰敢使用暴力就讓他變成人間大炮,你覺得有意義嗎?”
麟逍當然知道他做得到,所以故意彆過了頭:“兩回事吧......”
“是兩回事嗎?那麼我問你,我的說法和卡爾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有區彆嗎?”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心裡知道答案,所以他隻能裝作沒聽見,打開扇子給自己臉上不停扇風。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思筱的聲音:“逍遙!是不是舅舅回來了?”
聽到了侄女的聲音,黎言臉上立刻換了天:“你又為什麼來了?我的唐大小姐?”
“我來看看你不行啊!?”
“可以!隨你看!你想怎麼看怎麼看!”
一想到五分鐘前這裡還在討論世界的命運,現在已經變成舅舅和侄女拉家常的地方,麟逍就不知該作何表情才好。
然而就在麟逍起身倒茶的時候,思筱突然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扇子,這讓他立刻著急了起來:“說話就說話!彆動我扇子啊!”
“什麼嘛!一把扇子而已!”思筱白了他一眼,然後把扇子給打開了,細細的觀賞過後,她側頭看向了旁邊:“這上麵字寫的真不錯,不會是古董吧?”
“古董倒是算不上,扇子是張伯駒老先生的,畫是楚澤流芳,字是他老人家謄錄的短歌行。”
“張?伯?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