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仁平指著眼前的酉洋鎮人,語重心長說道。
“秦川同誌,你看看,你看看他們。他們有七八十歲的老人,有剛結婚的小年輕,也有才學會走路的娃娃。你忍心看著他們家不成家,流落街頭嗎!!!!”
鐘仁平的言辭悲壯,表情痛苦欲絕,眼角泛著星星點點的淚水。
像是一個無助,迷茫等待人伸手拉一把的倒地老人。
在他心裡,他給自己這番講話,打了九點九分。
他自信,這番演說肯定能打動這個年輕人!
畢竟,年輕人就算再有錢,可閱曆見識就那麼一點。
估計這個秦川,這輩子連隻雞都沒殺過。
自己稍微一煽情,肯定能讓對方心軟的。
鐘仁平心中盤算著,然後看向秦川。
可當看到秦川的臉龐時,卻愣住了。
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聽完自己感人肺腑的演說後。
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淡,不...甚至是冷漠。
眼前數百號家庭的困難,他是毫無觸動,沒有一點波瀾。
他的臉上連一絲的憐憫,一絲動容都沒有。
鐘仁平難以理解,想不通啊...
照理說,這個年紀的人不應該這樣啊!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很好哄很好騙的啊!
可秦川卻跟一尊石佛一樣,無喜無悲。
秦川冷哼一聲,開口道。
“哼,你說的這些,關我屁事!”
鐘仁平瞬間呆住。
不是,你是見過死人嗎?!!你是見過很多死人嗎!!!這麼冷血無情?!!
秦川看著眼前的人群,冷笑說道。
“嗬嗬,剛才用鎳鈦合金拐杖打我同事時,那八十歲的老頭可曾收過力?可想過,他那一棍下去,我同事非死即傷?他可曾憐憫過我的同事?”
鐘仁平瞥了一眼生龍活虎,正在捶打治安員的老大爺。
他無言以對。
這大爺看上去,比自己還硬朗。
“剛才罵我的時候,那剛結婚的小年輕夫婦,可曾嘴下留情?可曾想過,他們的話會給我帶來多少精神傷害?可曾考慮過,我會有多少心理陰影?還有那才會站立行走的小兒,連路都走不穩,卻能拿刀要捅我的同事?你跟我說可憐他們?他們可憐屁!他們要不是想占便宜,會貸款修房子?他們規規矩矩等待拆遷,會有任何損失?怎麼,隻允許企業虧錢,就不允許他們投資失敗?”
鐘仁平沒想到,自己的道德綁架,居然也沒用。
這人是油鹽不進呐!!!
“不是,秦川同誌,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有氣...你大可以把氣撒在我身上,但你不能拿這些人開玩笑啊。”
秦川雙眼微眯,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