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玄麒一掌擊出,血炁邊緣顫動,隱約形成的火焰之形,何惜君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固。
雖然隻是很模糊的火焰的形態,但這也說明了剛才趙玄麒的發勁技巧已經摸到了門路,找對了感覺和方向,接下來隻需要繼續打磨熟練,很快就能夠入門。
修習一門新的術式,那冥冥之中的感覺是最為重要的,甚至難以通過教導來引導。
即便是她,當初發勁窺探到門路,也花了差不多一周左右的時間。
而這個趙興,居然隻看自己演示一遍就成功找到了那種最玄妙的感覺?
「師姐,不知我的發勁技巧是否正確?」
趙玄麒深吸了一口氣,操控體內氣血在額頭上逼出了幾滴汗珠,裝扮出一副有些疲憊的樣子向何惜君詢問道。
「嗯.....不錯......你隻看我演示了一次就學會了?」
何惜君有些狐疑的看著他詢問道。
「不是的,之前修行的時候,我就在自己琢磨血炁的各種用法,思考如何讓血炁能夠產生更強的威力,在摸索之中我發現,這種方式似乎能讓血炁的威力達到最強,因此之前一直都有在朝這個方向摸索修行,隻是不清楚個中要點,剛才師姐一番講解和演示,讓我感到茅舍頓開,有了一些進步。」
趙玄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這種程度的展示,是他剛才一路走來,在心中暗暗思索之後敲定的。
原本,他擔心仇清看破了他的隱藏,對他有所圖謀,但與對方見麵之後,對方的態度反而打消了他的許多顧慮。
如果對方對他有所圖謀,初次見麵就是最好的機會,他一個壯血境弟子,是不可能與先天武人抗衡的,即便對方使用一些較為過激的查探手段,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實力和身份上的巨大差距,讓對方根本沒必要過多隱藏自己的謀劃。
因此,仇清表現出這種隨意的態度,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沒有識破他的隱藏,真的隻是把他當做隨意收下的弟子,另一種,便是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但對他並沒有抱著惡意,反而是表達出一種善意。
無論是哪種,對於他來說都是最好的狀況,在這種情況之下,依托仇清這名派中長老,趙玄麒繼續適當的展現一些天賦,能夠獲得更多的資源,隻要相對合理,這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之前自己就有所察覺,一直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修行麼?
聽到趙玄麒的話,何惜君微微一愣,這樣說來倒是很有可能,不過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之下,能夠自己摸索做到這一步,也足以稱得上是悟性過人了。
之前倒是有些小看這小子了。
何惜君看向趙玄麒的目光微微有了一些變化,多出了一分認同。
「不錯,你已經摸到了門徑,接下來就是進一步熟練,還有加快正元功的進展,提升你本身的元炁,否則以你體內的元炁程度,是很難支撐血火的爆發的。」
「如今你成為了我的師弟,身為派中長老弟子,每日能夠領取的補藥很可觀,你可不要懈怠,明天開始,我會教你如何繪製激發血火的相應術式。」
何惜君神色鄭重的說道。
「多謝師姐,對了師姐,我有個疑惑,不知道你能否幫忙解答?」
趙玄麒隨後開口問道。
「你說。」
何惜君點了點頭說道。
「我之前聽諸位師兄師姐議論咱們派中的那位趙師兄,都對其能夠施展金火感到很不可思議,這是為何?難道在壯血境很難凝聚金火嗎?」
趙玄麒問道,其實這也是他心中的疑惑,自己的表現雖然突出,但畢
竟境界還低,按理說不應該讓整個赤心派如此大動乾戈,連先天武人都極其上心才對。
「是的,你如今是長老弟子,一些隱秘你也有資格知曉了,我赤心派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能夠在壯血境凝練出金火了,可以說不是很難,而是幾乎不可能,因為某項關鍵條件缺失了。」
「不過,正所謂事在人為,那位趙師兄既然能夠做到,就說明並非完全沒可能,隻是很難做到罷了。」
何惜君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師姐解惑。」
趙玄麒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了過來,對於赤心派來說,壯血境凝聚金火,似乎有某種特殊意義。
自己以百獸拳為根基,施展赤心派的金火天丁之術,居然能夠打破某些單純依靠正元功都無法突破的界限麼?
這讓他更加明白了百獸拳的強大之處,那甚至是一種能夠超出原本秘傳功法極限,使得其爆發出更強力量的恐怖適應性。
似乎以百獸拳為基礎,能夠將一切功法雜糅於一體。
或許,不應該拘泥於赤心派的手段,而應該學習更多的手段,嘗試將這些手段融合與互補,也許這樣的做法能夠在百獸拳的基礎之上,爆發出更強的威力,達到一個新的極限。
他不禁想到了之前習練的百星丹鬥,或許以百獸拳為根基,海納百川,融合諸多流派,蛻變出新的道路,才是這門拳法真正的用途。
百獸拳的核心乃是龍門秘術,所謂龍門秘術,便是化龍之法!
何謂龍形?
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
融合諸獸之形,結合而成的傳說之中的完美存在。
突破現實的極限,或許這才是龍門秘術真正的意義所在。
趙玄麒心中似有明悟。
「好了,那種境界離你還太遠,現在先集中精神於眼前,凝練出血火,到時候我會教導你實戰技巧。」
何惜君的話打斷了趙玄麒的思考。
「是,師姐。」
趙玄麒點了點頭,繼續開始了虛假的「訓練」。
好在每日還有執勤任務需要去做,因此兩人的訓練隻持續了一個上午,用過午飯之後,趙玄麒被編入了何惜君所在的小隊之中,開始每日的執勤任務。
直到傍晚時分,趙玄麒才回到了新弟子駐地之中,雖然新弟子考核期已經結束,一眾弟子都分配到了授業恩師,但駐地暫時還沒有更換,仍舊居住在新弟子駐地之中。
一路之上,認識或不認識的新弟子,都在對他打著招呼,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
很快他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附近,發現有一道人影此時正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前。
孫家進?
趙玄麒認出了那道身影。
「趙興......不,趙師兄!」
孫家進似乎等待了有一段時間,看到趙玄麒走來,習慣性的想要開口直呼其名,但似乎想到兩人如今身份差距懸殊,因此立刻便有些拘謹的改了口。
「不用這麼見外,你我相識也有十幾年了吧?」
趙玄麒笑著對孫家進說道。
「你現在畢竟身份不同了,稱一聲師兄是應該的。」
孫家進低聲說道,全然沒有了趙興記憶之中那副整日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模樣。
災禍的確使他成長了不少。
「怎麼?來找我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了麼?」
趙玄麒也不強求,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