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個月之前六柱之二降臨河清道,便開始了對之前河清道數次事件幕後組織的調查,但那個邪祀組織的行事極其隱秘,難以查出破綻,至今查明與其有所牽連的,都隻是一些不同信眾,尚無真正的大魚落網。
而張秋芬便是這些普通信眾之一,寧啟英以自身能力偽裝成張秋芬,便是想要守株待兔,釣出其上線。
但直到如今,仍舊是一無所獲。
“中元節將至,陛下設下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若再無進展,我等必然會被問責......”
寧啟英微微歎了口氣,放下竹籃,開始準備燒火做飯。
在偽裝成張秋芬之前,她曾經觀察過其行動近一周時間,一切行為習慣都不會出現破綻。
就在她以為今日也要一無所獲之時,忽然心中冥冥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頓時讓她心中一震,不敢露出破綻,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在房間內生火做飯。
】
那種奇特的感覺似乎在觀察,但卻無法發現從相貌、元炁、精神、習慣都近乎能夠完美模擬的寧啟英的破綻。
足足一刻鐘時間,忽然之間,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寧啟英耳邊響起,聽不出男女老幼,無比的澹漠:“張秋芬,即刻前往北苑街丙字十二號,不要讓人跟隨,獨自進入人字十三號房。”
說完話,那個聲音便不再響起,但寧啟英能夠感受到,那股冥冥之中的奇怪感覺還是縈繞在身邊沒有散去。
她臉上沒有表情,但心中卻是微微一凜。
要求即刻前往,而且那股奇特的注視還縈繞在身邊,她不可能做出任何應對,傳出任何情報,並且為了博取信任,周圍也沒有設置任何暗哨和其他的警戒方式,因為對方比想象之中的更加警惕,有任何異動都會切斷聯係。
城中麼?有當地城皇在,城中的危險程度實際上並不算高。
自己的偽裝和蹲點終於取得了效果麼?這一趟倒是必須要走上一遭。
寧啟英心中電光石火閃過許多念頭,瞬間就做出了決定,不能放棄這個線索。
她立刻開始收拾衣物,帶上竹籃走出門去。
北苑街距離她所在的街區並不遠,不到兩刻鐘時間,她便來到了那個聲音所說的丙字十二號麵前。
這是一間名為“來福”的客棧,其裝飾普通,在城中隻能算是中檔層次。
進入客棧之後,寧啟英指明要開人字十三號房,夥計似乎有些奇怪,不知道寧啟英怎麼知道人字十三號房沒有客人入住。
付過房費之後,按照那個聲音的要求拒絕了夥計的跟隨,寧啟英拿著門鎖鑰匙獨自走上了二樓,按照門牌號開始尋找,同時心中開始思索。
“從小二的表現來看似乎並不知道我會來,似乎之前並不相識,也沒有任何聯係,不像是那個組織的其他成員。”
“而且從他的話來看,人字十三號房並沒有客人入住,那個聲音讓我入住一間空房,有何目的?是在房間之內留下了其他線索麼?”
寧啟英在心中思索。
沒辦法,她所掌握的線索實在是不多,即便是天羅司暗中抓捕了張秋芬,也沒有從她口中套出太多的東西。
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普通婦女,在被秘密抓捕之後,卻展現出了一種讓人心季的癲狂,整個精神都在快速崩潰,救回來之後,整個人都已經癡傻,即便是以一些“奇技”審訊,得出來的情報也十分有限。
很快,她便找到了人字十三號房間,從外表上看,和其他房間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偽裝成張秋芬,在不主動暴露的情況之下,就代表著她的一切感知都近乎與原本的張秋芬沒有區彆,因此也無法做出太多的查探。
她取出鑰匙,打開門鎖,推開了房門。
咯吱!
伴隨著一聲輕響,房門被推開,從門口向內望去,房間就是普通的客房裝飾,沒有任何異常。
然而,在寧啟英跨入房門的那一刻,她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房間的景象都在迅速扭曲和模湖,周圍被一片血光所籠罩。
一切景象之中,隻有房門仍舊是能夠分辨的實體。
她猛然回頭,看見身後的那扇房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門梁之上烙印著一些扭曲的筆畫,似乎形成了一個文字。
那是一個“死”字。
死門。
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周邊扭曲的景象在迅速重新穩定,眨眼之間,她已經不在那間來福客棧之中,也不在那間人字十三號房間之內,而是在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似乎是一處巨大的山洞,山洞石壁之上布滿了血色的扭曲符文,澹澹的紅光籠罩而下,顯得極其詭異和陰森。
在她正前方,一個個衣著各異的平民五體投地的跪伏在地麵之上,向著山洞最中心的一件事物進行著膜拜。
那是一座高台,高台之上豎立著一座大概兩米來高的血紅色木樓凋塑,木樓分為九層,第一層木樓之上,一共有八座門戶洞開,門戶之上隱約可見幾個扭曲的字體。
在這座木樓頂層,一尊簡樸的泥塑端坐,麵容呈現道教老母的形象,表情慈和之中帶著一種詭異,最引人注目的是其左臂,似乎是用某種血色玉石塑造的,其內似乎有血色的液體在滾動。
“一步跨出,居然出現在了陌生的空間?!不是幻覺,不是精神夢境,的確是現實,那間房門被設置了‘遁術通道’?!不可能,遁術通道極其複雜,而且需要極強的元炁推動,這等陣法不可能設置在一個普通的房門之上。”
“而且,從我剛才的所見,那扇門的詭異變化,似乎與邪物的特性相類似,所以很可能是邪物加上某種可怕遁術結合之後所產生的效果麼?在城中城皇的注視之下,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難怪之前一直都找不到這個組織的蛛絲馬跡,通過不同地方的‘門’,讓其組織的成員和信眾到達了同一個地方,這種蹤跡幾乎難以追查,這個組織的存在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可怕,單憑這種遁術之能,就已經是神通境的手段,恐怕即便整個大魏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這次的情況似乎有些糟糕了,必須要想辦法將這個情報傳遞出去。”
寧啟英心中電光火石,但麵上卻不敢有絲毫表現,反而露出了一絲狂熱的表情,緩緩走上前去,模彷著其他人的模樣,朝著那座高樓以及盤坐在那座高樓頂部的老母塑像五體投地的跪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