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帝國的艦隊沒有來是眾所周知的,就像安全礦業、鬣犬礦業的艦隊沒有來一樣。
沒有納米鍛爐的勢力,是沒資格參加這次會戰的,恰若開馬自達的沒資格參與黑金大會。
另外,星際帝國的確拿到了德拉科集團的受損納米鍛爐,但儒麗給了個足以堵住所有勢力嘴的回答:
“救濟協會會進攻寰宇聯合,李斌將寰宇聯合大部隊壓在新星之都,我就有義務為他守好伊甸星係,請恕我分不出精力。作為補充,帝國會派遣10艘阿特拉斯級和7艘普羅米修斯級帶隊的運輸船作為後勤艦。”
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還能說啥呢?人一條戰艦沒派,可後勤船沒少派,並且直接塞進各勢力的指揮係統,艦長恭敬聽話,叫乾嘛乾嘛,省了自家派遣後勤不說,若是萬一戰敗,直接丟下這些人斷後,還能保護自己的人撤離。
大家縱使對星際帝國獨吞納米鍛爐有些不滿,但看在儒麗縱使沒有鍛爐,也依舊抗擊失控ai,立場堅定,歉意誠懇,理由充分的份兒上,也都捏著鼻子認了。
時間來到星曆220年1月,隨著艦隊在德拉科星係越來越多,127艘主力艦終於齊聚,戰役指揮官褚鶴也駕駛著戰士級無畏艦【萬軍之怒號】抵達。
褚鶴出現在指揮中心,他的麵容比起第一次指揮人類聯軍時意氣風發,有了明顯不同,臉上皺紋深刻,表情凝重。
第一次大敗讓他承擔了很多指責,縱使至高參謀部和其他勢力都知道戰役失敗的關鍵,是諸家心不齊,但不妨礙被人借題發揮,趁機指責攻訐。
勢力內部的攻訐被至高霸主壓了下去,但平頭百姓可不管這些,他們隻看到霸主打贏了第三次ai戰爭,浩浩蕩蕩出發,卻大敗而歸,因此民間對他多有苛責。
網絡輿論壓得褚鶴喘不過氣,不過幾年時間,身負模板人類血脈,身強體壯,沒有基因鎖限製的褚鶴,麵相卻老了二十多歲。
這次出任聯軍總指揮,也是至高霸主力排眾議的結果。
“褚鶴是霸主唯一一位有與失控ai多次交手,且具有大規模聯軍作戰指揮經驗的人,上次戰役我們複盤了上千次,他的指揮策略沒有什麼問題,不選褚鶴這樣經驗老道的人,難道要重新選一個人去賭結果麼?”這是至高霸主在內部軍事會議上的原話。
霸主作為三戰勝利者和星域人類勢力軍事第一的存在,與盧德教會的良好關係,意味著以他為主導的聯盟,在人類聯軍的占比超過50,即便是辛達獅王不滿意,也無法動搖聯軍總指揮的人選。
抵達後褚鶴第一時間舉行了隆重的閱兵儀式,127艘軍用主力艦,聲勢浩大地按照船級混編從神眷穀星空間站前飛過。
瓦哈卜作為寰宇聯合的代表,也被迫指揮著一艘弓頭鯨級參與檢閱,沒轍,公司派的靠譜的人太少了,否則他這會兒應該在閱兵的空港上摸魚呢。
他挖著鼻子抱怨:“搞這麼麻煩也不知道是秀給誰看,這麼調度一番,得燒多少燃料啊!”
跟他玩熟了的芽月卻表達了不同意見:“我霧月和獅心衛隊的代表說,這是褚鶴吸取上次戰敗經驗故意為之。”
“啊?細說!”瓦哈卜一聽這可就不無聊了,眼冒精光,心說有這經驗?那我必須聽了傳回去!
芽月舔著嘴唇說:“我也是道聽途說,據說褚鶴總指揮從軍事法庭下去後,自己閉門在家蹲了好幾年,天天複盤戰役,最後覺得聯軍總是匆匆聚集,互相不知根知底,加上世仇敵意,互相鮮少有信任的。”
“所以這次閱兵,他是故意打亂順序,不按勢力編方陣,而是按船級來,就是要借閱兵儀式,練配合!”
神眷穀星空間站,褚鶴以及各勢力代表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目光灼灼地打量著從空間站前飛過的無畏艦。
打頭的自然是霸主的萬軍之怒號,第二艘是惡魔航電的魔窟級黃泉號,第三艘則是歸霸主指揮鏈指揮的瑪格歐斯無畏艦地獄機器號。
當然,風險礦業的鋼龍級無畏艦在第四排,雖然她此戰基本很難承擔作戰任務,定位就是後勤中心,輔助空港,但畢竟是一艘無畏艦,也被拉出來充場麵了。
獅心衛隊的代表馮海山是個身高2.2米,體重超過220斤的肌肉姐貴,光頭上紋著雄獅怒吼紋身的她,滿臉橫肉,笑起來便像要殺人一樣:
“褚總指揮好算計,這次閱兵可謂一舉多得。”她的聲音敞亮,看起來好似粗人,說話卻意外條理分明:
“既用雄壯軍威鼓舞民心,又借閱兵磨合艦隊,還趁機篩選剔除艦隊裡的混子。”
褚鶴沒有回頭,他隻是皺著眉打量飛過的主力艦方陣:“馮指揮想多了。”
“行了,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彆跟我打馬虎眼。”馮海山冷笑:
“你的參謀都跑去各個光學觀察哨落位,把從台前飛過的每一條船都錄下來,事後肯定會人工審核,把那些不守紀律,輕慢儀式的都踹走,我可是聽說了,這次光是參謀團,你就帶了2000多人,可是上一次的兩倍多,我說的對是不對?”
其他代表紛紛側目,褚鶴凝重的眼睛露出一絲笑意,挑了挑眉:“馮指揮粗中有細,是我小瞧天下英雄了。”
“我們辛達強權的人,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得了褚鶴的確定答複,馮海山表情也軟了點兒,臉像是石頭長了青苔,她拍了拍胸口,“瞧好了吧,我的艦隊絕對不扯後腿,要是你們發現誰有問題,我斃了他!”
說完往後一瞟,其他勢力的代表紛紛被這大隻佬的眼神嚇了一跳。
倒是盧德教會的主教正了正衣冠:“盧德教會的戰士一心為人類,絕對服從指揮,但就是……左徑教派這邊有點兒情況。”
馮海山橫肉一擠,便作虎嘯狀,褚鶴卻先一步開口安撫:“我曉得,左徑教派6艘自爆船,都是忠誠的死士,對這些自願踏上聖盧德之路的聖戰士,我不會對他們苛責太多。”
“那就好那就好。”主教鬆了口氣,反倒讓馮海山有些尷尬。
她撓著臉,若有所思嘀咕:“倒是我小心眼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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