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兩更,梳理下後麵的劇情)
倒計時9分鐘,文卡陷在顧鐘玉懷裡,呼嚕嚕地已經睡去,顧鐘玉仰著頭看著那名眼耳口鼻都被封住,舉著終端的狂信徒釋放的投影裡的倒計時,無聲地笑笑。
設置倒計時並非他的本意,而是星際帝國製作的這枚行星殺手的底層邏輯。
作為從奧林匹斯級圍攻平台搭載的戰術行星殺手,這枚武器從平台發射到命中目標,是需要時間的。
底線時間就是9分鐘,這九分鐘,代表了行星殺手需要全速飛行9分鐘,才能讓奧林匹斯平台脫離爆炸半徑。
左徑國可以將行星殺手的燃料罐也改造成活化反物質燃料,擴大爆炸半徑,卻無法破解由帝國諸神親自編寫的防火牆——前者本就像給解鎖的汽車加油一樣,加油槍也可,用塑料瓶灌裝也可。
但後者就如同拆車一樣麻煩,非得有相關技術手冊,以及工程師不可。
遺憾的是,儘管他拿到了行星殺手的技術手冊,但尚未來得及培養出足以破譯的駭客。
盧德左徑是技術極端保守陣營的集中地,說得好聽點兒叫抵觸先進技術,聚焦低科應用,說難聽點兒就是沒那個快速破譯的能力。
當年不過是捎帶手劫出來,留個未來能研發的念想。
“有點後悔啊,星際帝國跟寰宇聯合走得這麼近,早知道就留下了,沒準兒寰宇聯合現在也能造幾發應急……或許打失控ai,也就不會這麼艱難了。”
“嗨!管他的呢。”他又放鬆下來,事到如今,後悔也沒用。
哪有人一生無暇?
他抱起文卡,在無重力環境下,文卡的身子很輕,顧鐘玉輕巧地來到指揮中心的觀測台上。
這座觀景台位於空間站深處,是利用光學反射原理,將外部數十座光學觀察哨捕捉的信息無縫拚接而成,是仙人掌空間站當初的設計者,為了應對可能的納米疫群侵蝕,保證指揮中心依舊能獲取外界信息的小巧思。
如今成了顧鐘玉的消遣場所。
他輕輕拍著熟睡的文卡的肩膀,放眼遠處被戰列艦頂著的無畏艦和餘暉母艦,哼著小曲兒,眼睛沒有聚焦。
腦子裡走馬觀花一樣回顧過去的一生。
他思及自己貧苦的出身,為了活命加入盧德教會。
若問一生中有多少歡喜,站在人生終點回眺,竟然一隻手數得過來。
在盧德教會邂逅撒馬爾罕二世,從戰友到愛情算得上一件。
初為人父,又看著女兒平安長大,算得上一件。
接手亡妻誌向,整合左徑國,被各教派支持愛戴,視為神父算得上一件。
被文卡深愛,以至於無怨無悔追隨自己至今,算得上一件。
細細想來,這輩子,自己淨陷入情感漩渦了,不是愛情就是親情,再不然就是‘父子’情。
“在想什麼,眉頭都皺緊了。”被摟太緊醒來的文卡伸手按平顧鐘玉的眉頭,看了眼倒計時。0
還有三分鐘。
“抱歉打擾到你了。”顧鐘玉笑笑,反手捏住對方的臉蛋:“我在笑話自己一生為情所困,吸著所有人的情感生存,我怕是個吸情鬼。”
“什麼呀。”文卡嬌笑,“你不是為全人類做貢獻了麼,大義獻身消滅納米疫群,這不是回饋?照你這麼說,全星域的人都在吸你的血。”
“唔,也對,那還算一件。”顧鐘玉沒頭沒尾地豎起手,明晃晃五根指頭搖晃著,笑容帶著發自肺腑的燦爛。
倒計時一分鐘。
震撼空間站的宏大喊聲,從各個投影設備響起。
那是艦隊旗艦賜福號艦長,eva騎士團團長戰爭樞機的聲音:
“願盧德之光閃耀!”
撞在餘暉母艦身上,從空間站這邊看不到身影的賜福號引發自爆,璀璨的光芒從小點開始,蓋過巍峨的空間站,點亮太空。
“老徐走了,快輪到我們了。”顧鐘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