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和趙欣欣揮手告彆。
蘇醒打車回基地。
趙欣欣望著她坐的車子遠去後，轉身進了醫院。
趙金玲昨天和母親通過電話後，就給弟弟趙金柱打過電話，給他一頓臭罵。
趙金柱一開始還找借口說自己有多難，家裡沒存款，他上班忙，媳婦又懷孕如何如何，反複就是這一套說辭。
趙金玲覺得這些都是他的借口，讓他趕緊把老媽和欣欣接他家去，並且想辦法籌錢。
趙金柱聽得不耐煩了，就掛斷了通話。
趙金玲又打了幾次電話，最後趙金柱乾脆不接姐姐電話了。
現在，趙金玲到了醫院，見隻有老媽和侄女在醫院，連趙金柱的影子都沒看見，她的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
“媽，柱子今天來過嗎？”
“唉……”欣欣奶奶歎了口氣，眼淚又在眼圈兒打轉了，“沒來，他從昨天中午走了之後，一直就沒過來了。”
趙欣欣走過來，正好聽到姑姑和奶奶的對話，就插話道：“我二叔從昨天走後，連電話都沒再打一個。”
趙金玲的火氣徹底壓不住了，“我再給他打個電話！”
她說罷，拿出手機，撥打趙金柱的電話。
鈴聲響了幾聲，那邊直接掛斷了。
趙金玲氣得直咬牙，她衝老太太伸手，“媽，把你電話給我！”
欣欣奶奶將手裡的老年機遞給女兒。
趙金玲用這個電話又給弟弟撥了過去。
這回響了幾聲後，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對麵傳來趙金柱壓低的聲音，“媽，乾啥呀？我還在上班呢……”
趙金玲怒道：“趙金柱！你趕緊來醫院！”
趙金柱聽到又是姐姐的聲音，不耐道：“趙金玲，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你還有完沒完了？！”
“嗬！”趙金玲冷笑一聲，說道：“爸差點兒沒了，手術完還在監護室躺著呢！你就不管不問了是嗎？！昨天到今天，你就讓媽一個啥都不懂的老太太和欣欣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在醫院待著，趙金柱，你可真行啊！”
“我怎麼就不管不問了？我不是去醫院看過了麼？我還給了錢！”
“就拿三千塊錢，你也好意思說？！”
“我手裡也沒錢啊，你要有錢，你就多拿點兒唄。”
趙金玲氣得死死攥著電話，指節都發白了，“趙金柱，你個混賬東西！白眼兒狼！”
趙金柱聽姐姐又開罵了，就想掛斷通話。
趙金玲預判了弟弟的動作，厲聲道：“你要是再敢掛電話，我馬上就去你單位鬨，去你家裡鬨，我還要在你單位、在你家小區拉橫幅，讓大家都好好認識認識你這個不孝的玩意兒！”
趙金柱好懸沒被她氣個倒仰，“你到底想乾啥啊……！”
“你趕緊來醫院！咱們商量商量爸後續治療和照顧的問題！我警告你，你要是不過來，我就真去鬨，你知道我脾氣，我說到做到！”
“哎呀……等會兒吧，我下午有個客戶，早就約好了的，我帶完戶再過去……”
趙金柱在當地的某房產中介公司乾銷售，其實平時上班時間挺靈活的。
“你最好快點兒過來！”
“知道了……”
欣欣奶奶見女兒講完了電話，就說：“你們姐弟好好說話……”
“媽！”趙金玲瞪視老母親，語氣不太好，“柱子什麼德行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跟他好好說話他肯聽嗎？！你要是還繼續慣著你的小兒子，我可啥也不管了，你就指望你小兒子去吧！看他管不管你們！”
欣欣奶奶：“……”
老太太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吭聲了。
她知道女兒說得對，可她心裡總是希望著，一家人彆鬨太僵了，要和和睦睦心往一塊兒使勁兒，都把日子過好了，可怎麼就這麼難呢？
趙欣欣眼神兒崇拜地看著大姑：還是大姑厲害！能教育二叔，也能跟奶奶“講”道理。
下午快四點，趙金柱終於又來了醫院。
趙金玲將其從走廊拉到了中央大廳。
趙欣欣趕緊扶著奶奶跟上。
趙金柱甩著袖子，“你有話好好說唄！拉拉扯扯地乾什麼！”
趙金玲鬆開弟弟，抱著雙臂，盯著他說：“爸的治療費，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姐，我真沒錢啊……”
“你放屁！”趙金玲打斷他的話，冷笑道：“你們賣一套房子能得多少提成當我不知道呢？要不我去你們公司問問你們領導，你這幾個月成了多少單，拿了多少提成？！”
“哎呀，我家裡開銷大啊，你也知道小雨懷孕後就沒上班了，家裡都指望我那點工資過日子呢……”
“你彆特麼給我扯這些！當初你和小雨結婚，咱家這邊辦的酒席，收的禮金可都給你們兩口子自己拿著了，爸媽一分錢沒留！怎麼，你們結婚兩年，禮金都霍霍了？你倆每天吃金喝銀咋的？！”
趙金柱漲紅著臉，“等小雨生了孩子後，可哪哪都用錢呢……”
他壓低聲音，又嘟噥了一句，“再說爸媽手裡不是還有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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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金玲忍不了，她上前兩步，一手揪住弟弟的耳朵，另一手“劈裡啪啦”地開始扇他。
她嘴裡也沒閒著，邊打邊罵，“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我打死你個不孝的牲口！是爸的命重要，還是你沒出生的孩子重要？！你竟然還敢盯著那幾萬塊錢！欣欣爸媽用命換來的錢，大部分都進你口袋了！最後那幾萬你還盯著，欣欣的撫養費都不夠，你要欣欣的命嗎？要爸媽的命嗎？！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伴隨著她的叫罵聲，還有“啪啪啪”的巴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