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位藥王穀的年輕醫修來了之後,少年謝病遊每日乾的活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這位師兄慣會使喚人,總是將很多雜事吩咐少年謝病遊去做,一點都不客氣!
連林媛沅都看不下去了,“你乾嘛聽他使喚,明明是他的事情,卻推給你!”小白貓林媛沅趴在牆頭上,居高臨下盯著正在替那位藥王穀年輕醫修晾曬藥材的少年謝病遊,恨鐵不成鋼說道“你怎麼這麼聽話?看著就很好欺負的樣子,他不逮著你可勁使喚才怪!你態度強硬點,拒絕他!”
少年謝病遊沉默地乾著手裡的活,無視了她的教唆。
“……”林媛沅。
沒想到那位無量山主也有這麼弱小可憐被欺負壓榨的時候,這叫什麼?現實版的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本該笑話他的林媛沅,此刻卻笑不出,少年謝病遊這副被人欺淩的小可憐模樣太惹人憐愛,太慘了。
她不由地想起當年那個謝府裡精致漂亮的小王子,再看了看麵前沉默乾活的少年謝病遊,更慘了……
甚至有一次,小白貓林媛沅趴在少年謝病遊的肩膀上,跟著他一起前去給天化藥君送整理好的醫書藥方,來到門外,聽著裡頭傳出來的交談聲,
“師叔,那謝病遊根骨資質一般,你何故收他為徒?我看他若無天大機緣,恐怕難以築基。不築基便與凡人無異,不過百年壽元,師叔又何故徒增傷悲?”藥王穀年輕醫修說道。
隨即一聲歎息傳出,天化藥君的聲音響起,“這也是他命不該絕,當年謝家將他托付給我時,我看他命數至多三兩年,心生憐憫便將他收入門下,但這些年他身子骨養好,或許能與常人無異。”
“那也隻是與凡人無異。”藥王穀的年輕醫修不以為然說道。
趴在少年謝病遊的肩膀上的小白貓林媛沅下意識地朝他看去,但見他垂著眼眸麵容沉默地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真切。
“……”
林媛沅張了張口,想要安慰他,卻發現這個時候安慰的語言更顯得傷人。
最終,她也隻能沉默。
什麼也沒說。
直至少年謝病遊敲響了房門,方才打斷了屋內的交談。
“進來。”
屋內傳來天化藥君的聲音。
少年謝病遊推門而入,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白貓林媛沅注意到,屋內的兩個人,藥王穀年輕的醫修和天化藥君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師父,昨日你交代弟子整理的醫書藥方已全部在這裡了。”少年謝病遊麵無異色說道。
“……放在桌子上吧。”天化藥君說道。
“是。”少年謝病遊將手中抱著的那疊醫書藥方放下,然後說道“若無其他事情,弟子便先行退下了。”
“去吧。”
天化藥君說道。
少年謝病遊轉過身,離開。
自始至終他都麵色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外露。
這時候,林媛沅卻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倒不如說會生氣會憤怒會不忿的少年謝病遊,會令她更感到安心,符合世間常理。
而這樣毫無情緒反應,卻隻讓感覺到不安,和一絲恐懼……
在這之後,少年謝病遊依舊如往常那般,沉默恭謹,任勞任怨。
似乎那日在門外所聽見的對他毫無影響。
那位年輕的藥王穀醫修在試探過他幾次之後,滿意地離開了,而在這之後,他對少年謝病遊的壓榨也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