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沅從裴寧手中端過這碗屬於狂刀魏蒼梧的藥,然後朝著狂刀的房間走去,自始至終她的神色都是平靜柔和的,不帶一絲殺氣。
這條通往狂刀房間的路,顯得是那樣的長。
長的,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來到狂刀的房間外,林媛沅停下腳步,她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使得她看上去更加和善沒有攻擊性,然後伸手敲響了門。
片刻之後,房門打開了。
狂刀魏蒼梧出現在門口,他看著門外端著藥的林媛沅,挑了挑眉,“怎麼是你?”
“裴寧有事,謝病遊將他叫走了,所以今天我來給你送藥。”林媛沅斜睨他一眼,“怎麼,不滿意嗎?”
狂刀魏蒼梧笑了聲,語氣輕佻而肆意,“美人送上門,豈會不滿意?”
“倒是你,敢不敢進我房間喝杯酒?”他挑釁地問她。
林媛沅不為所動,“你不必激我,我不吃這一套。不過我確實好奇,你這屋子是什麼龍潭虎穴嗎?我偏要闖一闖!”
說罷,她就端著藥往屋子裡走去。
狂刀魏蒼梧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側開身子,讓她進去。
他盯著林媛沅進屋的背影,微微地眯起眼睛,唇角流露出興味的笑容。
屋內。
林媛沅坐在桌子旁,將手中的藥碗放在桌上,狂刀魏蒼梧走到她麵前坐下。
“該喝藥了,你。”林媛沅對他說道。
也幸虧狂刀魏蒼梧沒聽過“該喝藥了,大郎。”這句話,否則這會他立馬就該把藥碗摔了。
狂刀魏蒼梧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碗黑乎乎散發著古怪難聞氣味的藥,然後又斜睨了麵前一臉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女人,“你這女人……”
“不過區區一碗藥罷了。”
說罷,他端起麵前的藥,仰頭一股腦全乾了。
隨後他將空了的藥碗“砰!”的一下,放到了桌上,挑釁地看著她,“如何?”
“啪啪啪!”
林媛沅給麵子的鼓起掌,“厲害,厲害!”
“不過,你不苦嗎?”她看著他問道。
這個問題……
狂刀魏蒼梧感受到口腔中彌漫經久不散的那股濃鬱酸苦,輕蔑一笑,“不過區區苦味罷了,有何可懼?”
就在這時候,一隻白皙纖細的手遞到了他麵前,在那隻柔軟的手掌心上,放著兩顆鮮豔的糖果。
“……”
狂刀魏蒼梧臉上的神色頓住,他見過這個糖,每次林媛沅在謝病遊那裡紮完針之後,謝病遊都會用這個糖哄她。他也見過裴寧在盯著林媛沅喝完藥之後,用糖哄她。
他抬起頭,看著麵前林媛沅。
卻對上了她同情理解的目光,“藥很苦吧,不過糖很甜哦!吃顆糖就不苦了。”
狂刀魏蒼梧盯著她看了許久,然後伸手捂住臉,發出一陣“哈哈哈哈!”的大笑聲。
他抬起頭看著麵前林媛沅,“你這是在哄我嗎?就像謝病遊那個蠢貨,哄你一樣?”
林媛沅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彆自作多情了!隻不過是恰好多出了一顆糖而已,吃不吃?不吃拉倒!”
她作勢要將手收回,狂刀魏蒼梧手疾手快地從她掌心拿過了一顆糖,“美人所賜,為何不要?”他衝著她挑釁說道。
林媛沅白眼都要翻上天,她收回手,然後將剩下的那顆糖剝開糖紙,隨手放入口中,她嚼著糖含糊不清說道“都說了,彆自作多情,不過一顆糖而已。”
“愛吃不吃!”
狂刀魏蒼梧天生反骨,她越是這般,他越不讓她如意,當著她的麵剝開了糖紙,然後將糖丟入口中,咬碎故意發出響聲,挑釁般說道“不錯,很甜!”
一雙眼睛如鷹犬般盯著林媛沅,嘴裡發出的嚼碎聲音更大了,仿佛他嚼碎的不是糖,而是林媛沅的血肉。
林媛沅抬起頭,盯著麵前狂刀魏蒼梧。
“你的傷快好了吧。”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