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郝安國一頭霧水地問道。
沈雪弦之前是和包鸞整理資料時,才發現秦遠和聖瑪麗醫院,和豪威爾夫婦可能有關這一點。
之後一直沒有機會跟其他人說她的猜測,本想著等anna破譯了加聯國孤兒院領養記錄,找到證據再說。
現在秦遠直接將證據送了過來,那麼也就可以斷定秦遠跟這件事情有關了。
於是,沈雪弦對眾人解釋了一下,她和包鸞發現聖瑪麗醫院曾在華國建過一個附屬的孤兒院,不到一年倒閉,被召回本院的事情。
“所以說,秦遠就是當年聖瑪麗醫院在華國建立的孤兒院中的一個孤兒,後來孤兒院被召回本院時,跟著到了加聯國的聖瑪麗醫院。
在加聯國的聖瑪麗醫院被豪威爾夫婦看中,成為了豪威爾夫婦出賣領養兒童,與富豪做性交易的受害者之一。
十年前刺傷其中一個侵犯他的富豪逃跑。十年後給我們送來了證據,來報複當年傷害過他的人。”
郝安國迅速理解了沈雪弦的解釋和推理。
“是的。”沈雪弦點頭答道。
“我和沐風剛做了仔細檢查,證據是真的。”萬茗在一旁補充道。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抓人,把那個什麼客戶名單上的人都給我抓了。連夜通知外地的警局,名單上的人在哪裡,就讓哪裡的警察抓。都帶到警局裡,一刻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郝安國精神抖擻地站起來安排道。這下就不用費時間撬曾元瑞的嘴了,證據被秦遠的一個禮物填補了缺少的最後一小塊,接下來就是將這些人都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審判。
“是。”萬茗幾人答道。
“我得抓緊跟上麵申請公告的事情,還有外籍人士在國內犯案,需要引渡過來服刑,我去向上報告一下。包鸞你整理好報告給我,我一起送上去。”郝安國吩咐好之後,急匆匆地走出會議室。
“那老大,我去整理報告了哈,這些證據我先拿走了。沐風,你快來幫我,我一個人弄不完。”包鸞打了招呼,就抱著資料,拉著沐風出了會議室。
幾人陸續離開後,沈雪弦沒有動,坐在原位默默地消化著,因為共情聰聰而產生的所有負麵情緒。
還有秦遠,她現在有些理解秦遠的瘋狂和偏執了。一個小孩子,在國內沒有生活多久,就被帶到了加聯國,語言不通的情況下,被豪威爾夫婦領養,然後開啟了他悲慘痛苦的生活。
既然能夠中途刺傷富豪的話,那麼秦遠他們當時應該是清醒的,被動著接受這些人的侵犯。他們那時應該還很小,在沒有朋友,沒有遊戲,沒有自由的時間裡麵,無休無止地在黑暗裡麵祈求明天沒有人來繼續侵犯他們。
如果沒有進入聖瑪麗孤兒院,如果沒有被帶到國外,如果沒有被豪威爾夫婦領養,不管在哪一個節點,走向另一種可能,秦遠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瘋,甚至憑借著他的高智商,而成為一個既厲害又善良的人呢?
祝我自由,原來他當時沒有回答的問題的答案,在命運的終點早就標記好了未來。
死亡於他而言,是最後能爭取到的自由,原來他一直都沒有逃離十年前的噩夢。
沈雪弦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秦遠曾經說過,他的夢想是她的自由,可她的自由為什麼和秦遠有關呢?是秦遠在調查時發現了什麼嗎?他和白千峰又是如何認識的呢?是在逃出來之後,在加聯國認識的嗎?
她覺得自己現在很亂,也很累。
萬茗看著沈雪弦恍惚的樣子,抬手將她攬到了懷裡,輕聲說道“累了吧,唐逸跟我說你在孤兒院的時候,創傷後應激綜合症發作了。忍得很辛苦,是不是?”
一顆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滑落,沈雪弦轉過頭去將臉埋在萬茗的肩膀上,抱住了萬茗。
萬茗心疼地輕輕拍著沈雪弦的背,“都會過去的,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我申請休假,帶你去一個秘密基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