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節低頭，就著她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
蒼白脆弱的麵容，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憫。
林蔚端起粥，舀了一勺，吹涼，放在他唇邊。
沈知節默默地把這一勺粥吃了。
吃了大半碗。
林蔚放下碗，正要起身。
卻猛不丁地被抓住了手。
沈知節扯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這裡疼，要揉揉。”
林蔚無奈，隻好重新坐下去，將手掌掌心向下，打圈幫他按揉。
這一刻，沈知節總算是體會到了女兒的感受。
做小孩子真好，隻要賣賣可愛，就能得到毫無保留的憐愛。
“林蔚。”
“嗯？”
“你喜歡孩子嗎？”
她的手突然頓住：“……喜歡啊。”
這一點，沈知節毫不懷疑。
從她有多麼疼愛默默，就能看出。
“你這麼喜歡孩子，為什麼不結婚，自己生一個？”
她已經二十六歲了，這個年紀，如果是渴望孩子的女人，恐怕早就想結婚了吧。
林蔚沉默了片刻。
“……我可能沒有機會了。”
“為什麼？”
“因為……我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再也沒有機會了……”
或許是因為，此刻沈知節脆弱而無害，失去了往日那種強勢的氣息，林蔚竟然情不自禁地向他吐露心聲。
不過，她畢竟不能完全袒露心跡，隻能半真半假地摻著說。
聽在沈知節的耳朵裡，就理解成了林蔚懷了孩子卻沒保住，傷了身子。
他無比嫉妒那個男人。
“對不起。”沈知節喃喃道，“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什麼。”林蔚垂眸掩飾著。
沈知節又罵了一句：“那個男人真混蛋。”
林蔚的臉上滿是一言難儘的表情。
她不說話。
沈知節接著罵：“敢做不敢當，讓女人承受一切後果，算什麼男人？”
林蔚默默地聽著，小聲反駁：“其實也不能全怪他。”
“不怪他怪誰？如果他能管好自己，所有的悲劇就不會發生。”沈知節罵著罵著，感覺精神多了，“那件事情發生後，他有沒有去看過你？”
林蔚搖了搖頭。
“渣男！”
沈知節繃緊了唇角，一臉正色。
林蔚默然不語。
沈知節自己罵自己這件事，就爛在肚子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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