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的天穹億萬年不變。
極光黑夜下，微弱的篝火邊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廢物。”
陰冷的聲音響起，讓剛靠近過來的人影臉上表情更黑了。
來人，正是本該在王小東無我劍意下化作齏粉隕落的劍無涯。
這位玄劍界百萬年一遇的小劍神，此刻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聽到那陰冷的嘲諷，他頓時怒火上湧！
鏘！
劍意湧現，可下一刻就被一隻蒼白的手掌憑空捏碎了那可怕的劍意。
並且不等劍無涯做出反應，就被那隻手一下子掐住了脖子。
“放……”
哢嚓！
脖子被硬生生扭斷的清脆聲響中，劍無涯整個人軟軟倒地。
但詭異的是，很快他又再次站了起來。
而這一次，他臉上固然還掛著足以殺人的怒火。
不過卻不再像剛剛那樣釋放怒氣，反而深吸了幾口氣將殺意壓了下去。
“果然是廢物。”
還是那個聲音，那蒼白手掌的主人渾身籠罩在黑袍下。
但渾身上下那濃鬱的血腥氣和暴虐，足以讓無數諸天萬界的強者敬而遠之。
仿佛眼前出現的不是一個人。
而是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魔鬼。
“說我是廢物，如果換做是你，一樣會死！”
那一刻！
劍無涯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那種真正無我的境界，比他強行借用某種秘法提升上去的偽境界強大的太多，太多！
完全不是一個層麵的力量。
假的，終究是假的！
無法跟真正的無我意境相提並論。
“殺你的人，是誰？”
黑袍下那張臉緩緩抬起。
蒼白的麵容，血紅的眼眸。
看上去比深淵那些不死者，比那些鬼帝更陰森，更陰間！
而他！
正是曾經玄天界被無數人譽為獨斷萬古，能夠成為當世天命大帝的絕代天驕。
君家混沌聖體！
君逍遙！
隻不過現在的君逍遙，除了那張臉沒變。
其他各方麵都變了！
完全變成了一個嗜血嗜殺的怪物。
劍無涯沉默起來。
眉頭緊鎖，然後搖頭，“此人從沒有說過自己的來曆，他的身份十有八九是編造！”
“但這已經是第二次碰到他！”
一想到自己堂堂玄劍界獨斷萬古的妖孽，號稱劍神傳人！
居然在同一個人手中，栽倒兩次？
如果上次，還能借口是一尊恐怖鬼帝殺了他。
那麼這次！
劍無涯找不出任何借口給自己辯解。
“顧天歌對你的耐心正在消失。”
君逍遙的聲音沙啞，像是骨頭和骨頭在強行摩擦。
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曾經的君家混沌聖體，不是那個自負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的絕代妖孽。
像是變了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與人毫無關係。
“我知道！”
聽到君逍遙提起顧天歌。
劍無涯忍不住臉色發白，虎軀顫抖了下後深吸口氣，“我會證明自己，有足夠實力成為顧兄座下的戰將！”
留下這句話，劍無涯轉身就走。
君逍遙黑袍下那張臉，像是一頭饑渴許久的野獸。
盯著劍無涯離開的背影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
隨後同樣起身，消失在視線中。
唯有那微弱的篝火，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
“老周，幸好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