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猛地一顫,急切出言辯解:“民女可以解釋,懇請殿下給民女機會。”
拓跋綏掃了魚閏惜一眼,隨即目光轉向李彥,擺擺手,示意他坐回原位,“孤與在座的各位皆未瞧出來,你不知曉也在情理之中。”
“謝……大人。”
拓跋綏視線重新凝聚在魚閏惜身上,語氣十分淡漠:“為何要扮作男子?你可知行此欺瞞之舉,會招來殺身之禍?”
魚閏惜也不裝了,決定將自己來見拓跋綏的目的全盤托出,若拓跋綏實不願給她機會,屆時她再以真實身份麵對他亦不遲。
“民女此舉實屬無奈,此番前來,是求殿下為民女做主。”
“你不惜犯險也要見孤一麵,所為何事?又求孤為你做什麼主?”
“民女要狀告……”
魚閏惜環顧在場眾人,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所言之事旁人若聽了,對拓跋綏十分不利,鼓起勇氣請求:“民女有個不情之請,求殿下讓在場眾人暫避。”
呂決聽言,不耐煩地嗬斥:“太子願意聽你講,你識相就趕緊謝恩,何故忸怩作態?莫非是想行什麼不利之事?”
李彥也隨之附和:“你有什麼冤情說便是,不要不識好歹!”
此女今日令他驚喜不斷,早知如此,他便不多管閒事了,都怪張仁……
“你先下去。”
“啊?”
李彥微微一愣,目光觸及拓跋綏那異常嚴肅的神色,匆忙自椅子上起身,頷首道:“那,卑職先告退了。”
言罷,便默默退出了大堂。
李彥走後,徐翊見魚閏惜還有些猶豫,不禁蹙起眉頭,“有話快說,莫要耽誤我們的時間,殿下稍後還得與我下棋呢。”
“就是,還有什麼是我們不能聽的?”
魚閏惜輕籲一口氣,能見拓跋綏一麵已十分不易,再如此拖延,恐怕要被亂棍打出去了。
想著拓跋綏確實聽了她的話讓李彥離開,那麼餘下的定是與他關係密切之人,便也不再糾結。
“太子殿下,民女今日要狀告的人,是您的至親手足——樂安王。”
“何人?”
“您同母所出的弟弟,拓跋僅昀。”
聞此,拓跋綏眉目微動,持茶杯的手不自然地顫了一下,顯然是被魚閏惜的控訴驚到。
堂內的眾人亦無例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麵露驚愕。
“你……”徐翊欲發言質問,被一旁的顧桓一個眼神打斷。
“樂安王強搶民女姐姐,不允其歸家,家父思姐心切,身體日漸衰弱,民女屬實無奈,懇求太子殿下為民女姐姐主持公道,允準她歸家,讓民女一家團聚。”
拓跋綏陷入沉思,食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那略微冰涼的觸感,讓他心裡泛起一陣冷意。
自家弟弟性情他怎會不了解?平素不好女色,性子又孤僻,豈會做出此等齷齪之事?
呂決似乎瞧出他的疑慮,厲聲言:“大膽,樂安王豈是你能隨意編排之人,你有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