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來說,他們是在宮裡相識的。”
“宮裡?我們不會認識此人吧?”
徐翊聲音略帶幾分激動,隨即想到什麼,追問道:“收養她的那一家是何身份?”
“民女姐姐的養父是當朝太傅,往昔她曾以靜平公主伴讀的身份入宮,而他們二人正是在那個時候相識的。”
魚閏惜原本打算儘可能隱瞞魚韻微在衛國的身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豈料這些人對她的說辭充滿懷疑,考慮到拓跋綏若要查證,很容易便能查出魚韻微太傅養女的身份,隻得將一切如實相告。
眾人聞此,視線不約而同地聚焦在旁側端坐的冉墨身上。
此刻,他麵龐陰沉至極,恰似那烏雲密布的天空,沉悶而壓抑,讓人心裡發怵。
“你們還是不信對麼?”
魚閏惜並未覺察到現場異樣的氣氛,麵色沉靜如水,自袖中取出一塊玉佩,緩聲道:“此乃民女姐姐養父所贈,殿下若不信,可遣人去問虛實。”
“不必了。”
魚閏惜微驚,側首望向聲音來源,說話的是坐在拓跋綏左側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
男子相貌堂堂,有一份如月光般清冷皎潔的氣質,幽深如墨的眼眸凝著淡漠與疏離,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難以接近的高冷氣息。
正當她準備開口詢問之際,那男子再次出聲,“那塊玉佩,是我與家父一同給她挑的。”
“你……你是她的養兄。”
男子未回答,魚閏惜卻已猜到答案,心寒如霜,跪著的雙腿不自覺發軟。
怎會如此巧合?
“那此事便是真的了?”
現場氣氛驟然歸於沉寂,無一人應答徐翊。
徐翊先是瞧了冉墨一眼,隨後目光轉向前方坐著的拓跋綏,表情難看至極。
兄弟一母所出的胞弟,搶了另一位兄弟的養妹,且他還知曉那兄弟之所以未娶妻,皆因那養妹是他心中所慕,他至今仍在尋她。
這太荒誕了。
“先起來。”拓跋綏沉沉開口,打破沉默。
“謝太子殿下。”
魚閏惜雙腿跪得發軟,勉強起身走了兩步,差點跌倒。
拓跋綏瞥了呂決一眼,呂決立刻會意,將她攙扶到一旁坐下。
半晌,堂內再無一人出聲,魚閏惜細心觀察著拓跋綏的神色,他麵上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讓人瞧不出絲毫異常。
可她這麼了解他,見他不停摩挲著手上那枚白玉扳指,便知曉他此刻十分生氣。
再回神,魚閏惜已經離開了大堂,在隔間等待許久的梅紅,快步上前相迎,問道:“如何了,太子可願相助?”
魚閏惜點點頭,拉著梅紅往大門方向走,“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
出了大門,二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
自出大門開始,梅紅內心便隱隱感到不安,憑著那敏銳的洞察力,她很快便察覺到周遭的異常,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前方那輛漸漸遠去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