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之大哥?”
魚閏惜的聲音拉回呂決飄遠的思緒,他敷衍道:“隨口問的,因為你們都認識魚韻微,且給我的感覺差不多。”
魚閏惜長長鬆了一口氣,釋然一笑,“這太荒誕了。”
這一點也不荒誕,因為有這個感覺的人不止他一人,太子拓跋綏亦如此。
那日魚閏惜離去後,拓跋綏曾對他言,魚聽風給他的感覺恍若故人重逢,正因如此,那晚他才心生念想,欲親自前去一探究竟。
否則,詢問住所這等小事,他大可遣人向李彥打聽,還需親自跑一趟?
呂決抽回思緒,不經意間,他的目光對上一雙清潤的美眸,若有所思地瞧了許久。
這雙眼睛,為何……
魚閏惜見他盯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是在探究什麼,不自然地將臉彆過。
“一直盯著彆人看,是很沒禮貌的事。”
呂決凝緊眉頭,他發現魚閏惜眼周紅痕比晌午時淺淡些許,且位置還同初見她時不一樣,心存狐疑,伸過手用指頭蹭了一把,“你這胎記……”
魚閏惜反應過來,迅速閃躲,甩開呂決的手,“喂!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
“哦。”
呂決匆忙低下頭,想要假裝吃麵,發現碗中的麵條早已空空如也,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尷尬之色。
“鍋裡還有,我給你盛。”
言罷,魚閏惜正欲伸手去拿呂決手中的麵碗,呂決見狀,雙手緊緊捧住碗,“不……不用了。”
“同我客氣什麼。”
“哦。”
呂決識趣地縮回手,陡然發現手指不知何時染上了紅色的痕跡。
他輕搓了搓,是類似脂粉那樣的東西,頓時想起什麼,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魚閏惜的眼周,果然……
他指了指魚閏惜的眉眼,“你的臉……”
魚閏惜猛地將頭轉向一側,逃避他的視線。
氣氛一時陷入死寂,靜默許久,她將麵碗輕輕放回桌上,言道:“我方才想起,鍋裡沒麵了。”
這話無疑是在暗示呂決,她要趕人了,呂決倒也識趣,從凳子上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嗯。”
呂決走後,魚閏惜匆忙衝進房間去照鏡子,發覺臉上的妝粉因為出汗脫了不少,但所幸,不仔細瞧並不明顯。
她鬆了一口氣,正欲返回外屋收拾,不料一出房門,竟見離去的呂決折返回來了。
魚閏惜嚇得魂都快丟了,驚聲言:“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不出來關門?我瞧這裡就你們二人,挺危險的。”
“哦。”
魚閏惜跟著呂決出了外屋,二人一前一後往外院大門方向行去。
忽然,走在前方的呂決頓住腳步回頭,魚閏惜被嚇了一跳,肩頭一縮,“你怎麼了?”
“怎麼一驚一乍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沒有。”
“真的?”
呂決目光炯炯,盯得魚閏惜心頭發怵,她故意轉移話題,“你是有什麼事要同我說?”
呂決淡淡一笑:“我隻是提醒你,你還欠我一頓飯。”
“哦……好,改天一定請你。”
翌日,李彥收到呂決要來府上拜訪的口信,內心隱隱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