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聞言,心中暗覺不妙,視線迅速掠過人群,落在呂決身上。
她終於明白他今日所說的看戲,是什麼意思了。
呂決在此時向她拋來一個鼓勵的眼神,魚閏惜收回視線,望向麵前站著的徐翊。
徐翊一臉得意,眸中閃爍著挑釁的光芒,朝她大聲言:“你怕了吧?”
魚閏惜並未理會他的挑釁,想起司正方才說“還有二人”,好奇地問:“不是說有二位嗎?”
“他來了。”
司正視線瞥向前方,但見冉墨身後不遠處,走來一個高大俊俏的身影。
自拓跋綏出現,場上便被一種異樣的氛圍籠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聚焦在他身上。
司正快步上前,躬身行禮:“大人。”
拓跋綏淡笑,揮手示意,“抱歉各位,來晚了。”
魚閏惜麵色陡變,心中詫異,拓跋綏為何會來此?
拓跋綏偶爾會來觀賽,卻鮮少親自登台,他的目的在於尋得旗鼓相當的對手,除非遇到實力超群、足以吸引他的人,才會作為參賽者與之對弈一局。
昨日聽徐翊言,有位高手輕鬆便擊敗了他與顧桓,還道若他見到那人,定會大吃一驚。
然而當他向徐翊詢問那人是何人之時,徐翊卻故弄玄虛,隻透露半句,吊足了他的胃口。
心懷好奇的他,今日特地尋過來查探一番。
適才在樓上觀賽,深知魚閏惜棋藝不俗,心生較量之意,便想來此與她對弈一局。
而冉墨會來此,是徐翊特意安排。
徐翊今日與呂決設下賭局,賭注是彼此珍藏許久的名畫,為求勝券在握,他搬來了冉墨這位救兵。
司正自然明白拓跋綏是來找誰的,當即便安排魚閏惜與之對弈。
冉墨沒有言語,直接坐在黃衣男子的對麵,同他下起了棋。
拓跋綏與魚閏惜也隨之落座,自兩人對弈開始,雙方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魚閏惜許久未與拓跋綏對弈,回憶起昔日在學宮,與拓跋綏對弈過不少次,勝負參半。
時光荏苒,過去這麼多年,她的棋藝已精進許多,心下好奇,拓跋綏現今棋藝水平如何,自己是否能贏他?
沉思許久,魚閏惜知曉此時非憂慮之時,迅速打起精神。
拓跋綏總覺得麵前女人下棋的神態,酷似一位熟悉的故人,神情不禁恍惚,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直至自己漸漸處於下風,才收斂心神,專注應對。
二人皆認真地下起了棋,卻也沒有一語不發,反而自然地閒聊起來。
“徐翊言你棋藝不俗,如今一試,果不其然。”
魚閏惜沒有露出謙虛的神色,而是坦然一笑,“殿下怎會來此?”
“自然是尋求對手。”
“殿下是每年都來麼?”
“不是。”
“那殿下往昔,可有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魚閏惜好奇地問。
“旁邊的算一位。”
魚閏惜瞥了旁側的冉墨一眼,低語喃喃:“聽聞往年對弈他是魁首,不知有沒有幸與他對弈一局。”
拓跋綏笑笑:“贏了我,你便可以同他下了。”
“那可真不簡單。”
兩人交談不止,卻絲毫未影響對弈,雙方皆明,一旦落子有誤,便難以挽回局勢,因此都下得異常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