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清楚,拓跋淵是皇家子弟,兩人亦是一母所出的親兄弟,即便拓跋綏有心懲罰,上頭尚有皇帝拓跋弘製衡,他不會真對自己的兒子怎麼樣。
不追究此事,隻求放她離去,方為上策。
如此既不會讓拓跋綏這位好心人陷入兩難,也達到了自己回家的目的。
“皇兄,小弟與她真的是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她會如此?你還要狡辯!”
拓跋綏不耐,隨手抓起桌上的瓷杯,狠狠砸在拓跋淵身上。
瓷杯落地聲清脆,在場眾人悚然一驚。
滾燙的茶水灑了拓跋淵一身,他的左手不慎被茶水燙到,卻一聲不吭,甚至眼皮都不曾眨一下,仿佛那被燙的不是他一般,
“小弟所言皆是事實,並非在狡辯。
近年宮中喪事不斷,小弟一直未能尋得合適時機向父皇訴說此事。
常則因小弟未給予她正式名份,故而心生不滿,與我置氣。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還請皇兄莫要插手。”
拓跋淵言罷,轉頭望向魚韻微,柔聲安慰:“常則你放心,我一定儘早處理此事,不會讓你一直這樣無名無份地跟著我。”
自家弟弟如此執迷不悟,拓跋綏一陣頭疼,扶額歎氣。
冉墨氣得不行,跨步衝上前,抓住拓跋淵的衣襟便要打他,被一旁的呂決及時攔住。
“硯書,你冷靜點!”
“睜眼說瞎話,要我怎麼冷靜!”
呂決不得已將冉墨帶出大堂勸解,剩下的眾人皆默不作聲,沉浸在各自的思緒。
魚閏惜被拓跋淵厚顏無恥的辯解氣得不行,張了半天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如何機智地扭轉局勢。
“殿下,我真的不是自願留在他身邊的,請殿下允準我歸家。”
拓跋淵扶著魚韻微起身,語氣態度格外認真,“常則,我知曉你一直不滿我未給你名分,我即刻向我父皇請旨,求他為我們賜婚,你莫再鬨了。”
魚韻微猛地推開拓跋淵,“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你!”
“難道你不管祈兒了嗎?”
拓跋淵冷冷凝著魚韻微,眼神充滿了威脅。
魚韻微聽言,片刻失神,心中滿是對兒子拓跋祈的不舍。
可這是她唯一能離開拓跋淵的機會。
自家母親已經離世,年邁的父親為了尋她四處奔波,她不能讓自家父親再繼續等下去了。
“不……”
此時,不知哪個下人悄悄將拓跋祈領了過來,欲圖讓魚韻微心生憐憫。
“娘!”
拓跋祈自大堂門口小跑而來,見到自家娘親魚韻微,立馬衝上前抱住她的腿,“娘……娘,他們說你不要祈兒了,是真的嗎?”
魚韻微緩緩蹲下身,輕輕抱住拓跋祈,小聲哄道:“娘沒有不要祈兒,娘隻是想回去見見自己的親人。”
拓跋祈年幼,並不懂得這些,隻聽下人說,自己的娘親不要他了,便一直哭鬨個不停,魚韻微怎麼哄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