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言,拓跋綏微微一愣,眸中滿是驚異之色,“不……不可能。”
“我說笑的呢,殿下莫要多慮。”呂決笑得牽強,試圖掩住臉上的心虛。
良久,見拓跋綏好似並未將自己的話語放在心上,又接著勸解:“殿下如此,或許是對閏惜還心存念想,我勸殿下早日放下執念,安心地過好自己的日子。”
拓跋綏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接下來呂決再說什麼,他已經無心再聽了。
呂決方才的那番話,攪得他內心亂作一團。
他在魚聽風身上感受到的那種熟悉感,是心動、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魚閏惜曾給過他,所以他才覺得魚聽風和魚閏惜在帶給他的感覺上相似?
他真的會分不清什麼是喜歡?什麼是熟悉的感覺?
這不可能!
拓跋綏滿心懷疑,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自己是否真如呂決所說,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魚聽風。
他強行讓自己紛亂的心緒平複下來,開始認真思考問題。
雖然他說的熟悉感,並非是呂決說的那種心動的感覺,可呂決的話,還是點醒了他。
憂思許久,他內心似乎得到了答案。
他對魚聽風或許真的藏有幾分喜歡,隻是他分不清,這份喜歡是源於她與魚閏惜相似,還是因為其他。
如果他將魚聽風當成魚閏惜,那這份喜歡還純粹嗎?
既然魚聽風與魚閏惜並非一個人,那即使她們再相似,他也不能將她們當成一個人。
魚閏惜是獨一無二的魚閏惜,魚聽風亦是獨一無二的魚聽風。
在沒有分清他對魚聽風是何種喜歡之前,他不會承認這份喜歡。
這日的天空陰沉沉,太陽悄然躲進雲層,隻灑下幾縷微弱的光輝。
午後,寒風徐徐吹拂,魚閏惜隨手拿了件氅衣披在身上,半臥在外院的涼椅上看書。
這時,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仆婦劉氏聽聞,急匆匆地趕來開門。
大門外,徐翊領著幾個家仆前來拜訪,每個家仆手上都拿著精致的禮品盒。
仆婦劉氏見來人是徐翊,臉色頓時一僵。
仆婦劉氏知曉魚閏惜時常女扮男裝出門,有不少異性友人,剛來時,魚閏惜便特意叮囑過她,她的事情不要多問。
鑒於魚閏惜給的報酬頗為豐厚,仆婦劉氏始終都是一副恭順乖巧的模樣,對於魚閏惜的事,也聽話的從不過問。
魚閏惜著女裝時容貌絕美,得男子青睞在所難免,可眼前的男子比一般人要難纏,三言兩語,並不好打發。
一連幾日,徐翊幾乎日日都會登門拜訪,每回還不忘帶著禮物上門,且他人臉皮極厚,不管仆婦劉氏如何推辭,都不依不饒。
如今再見到他,仆婦劉氏心中滿是煩憂。
“徐少爺,真不巧了,聽風今日不在。”仆婦劉氏雖煩徐翊,但表麵上還是對他笑臉相迎,說話也算客氣。
“無妨,我送完東西便走。”言罷,他側眸瞥了身邊的家仆一眼,示意他們將禮物送進屋。
“徐少爺,聽風吩咐過,不能收您帶來的東西,您還是彆為難老身了。”
徐翊嘴角微微上翹,不徐不急地說道:“劉大娘,你放心,我也為你準備了一份,屆時你可要在聽風麵前多說說我的好話。”
“徐少爺,這真不能收。”
專注看書的魚閏惜聽到徐翊的聲音,生怕他會看見自己,悄然從涼椅上起身,打算進大堂躲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