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綏拉著魚閏惜一同跪下,正色道:“此事兒臣並非有意欺瞞,還望父皇給兒臣一個解釋的機會。”
“如此說,此事是真的了?”
拓跋綏隨即將魚閏惜與魚聽風實乃同一人之事和盤托出,皇帝拓跋弘聞罷,神色驟變,滿麵儘是驚愕之態。
“父皇,此事不關聽風的事,是兒臣執意要將她留在身邊,懇請父皇恕罪。”
拓跋弘得知魚閏惜就是魚聽風之後,氣消了幾分。
在他看來,魚閏惜為讓養姐冉常則與養父團聚,不惜女扮男裝接近自家大兒,以求其援助。
這般義舉,令他心生欽佩之意,如此剛正不阿的女子,又怎會如市井流言所傳那般不堪?
再者,魚閏惜隨拓跋綏征戰沙場,為其出謀劃策,屢立戰功,於情於理,皆不該因些許小事問罪於她。
拓跋弘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語氣緩和了幾分:“符離,此番行事,實在欠妥,怎能讓閏惜扮作男子隨你去行軍打仗?”
“父皇,聽風才識過人,並不比男子差。”
拓跋弘認為,魚閏惜除卻出身平凡,各方麵皆無可挑剔,如今她既已為衛將軍的義妹,身份亦算體麵,倒也無甚可讓旁人詬病。
此次所傳流言,實非什麼要緊之事,所謂規矩禮法,魚閏惜是否當得太子妃,說到底還不是由他定奪,思及此,便也不打算再繼續追究此事。
“罷了,此事朕亦不再與你計較,你速去派人妥善處置,朕不願再聞此類傳言。”
“兒臣謝父皇寬宥,父皇放心,兒臣定然會將此事處理妥當。”
“起來吧。”
前堂內,洛非嫣步履匆匆,趕至時,魚閏惜正端坐茶桌前喝茶,身側還坐著拓跋綏。
她急忙上前,神色關切地問道:“聽風,情況如何?”
魚閏惜悠悠起身相迎,溫聲言:“我沒事,隻是……皇上已經知曉我就是聽風了。”
“那皇上可有降罪於你?”
拓跋綏接過話茬:“你放心,我已將此事向我父皇解釋清楚,他並未怪罪。”
洛非嫣心中雖不希望魚閏惜與拓跋綏在一起,但相比之下,她更擔憂魚閏惜的安危。
畢竟,魚閏惜原本的身份一旦被皇帝知曉,那欺君罔上的罪名便可能招致龍顏震怒。
如今聽聞皇帝拓跋弘並未因此怪罪魚閏惜,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了地,蹙眉思索片刻,好奇地問:“怎的會突然傳出此流言?可曾查出什麼?”
拓跋綏凝眉答道:“此事剛傳開時便已查過,隻是流言傳的快,要想查到根源怕是難。”
“知曉聽風真實身份的人本就不多,應當很好查才對。”
“正因如此才難查。”
拓跋綏陷入沉思,知曉魚閏惜女扮男裝一事的,唯有身邊那幾個親信,他早查過了,結果不言而喻,他們不可能背叛他。
洛非嫣小聲言:“其實……不一定就是殿下的身邊人,問題也有可能出在聽風身上。”
魚閏惜美目圓睜,麵露不解:“我?可我身邊……你是說樓裡的人?”
“樓裡的人除了我與敏鴆,其餘皆不知曉殿下的真實身份,也不知曉你是未來的太子妃,更不知曉你曾扮作男子留在殿下身邊,基本可以排除。”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