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桓正欲上前,梅紅動作更快,先他一步扶著洛非嫣到矮幾前坐下,神色滿是關切,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非嫣,你可還好?你是怎麼被綁的?那些人究竟是誰?為何會與娘娘牽扯上關係?”
洛非嫣微微啟唇,想說些什麼,卻覺喉嚨一陣發癢,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梅紅忙執起茶壺,斟滿一杯茶水,往洛非嫣麵前一放,“快先喝口茶潤潤嗓子。”說完,又從袖中抽出自己的素帕,遞過給她。
拓跋綏按捺不住內心的焦灼,語氣急切地問詢:“洛娘子,綁你的是什麼人?閏惜可有讓你帶什麼話?”
洛非嫣落寞地搖了搖頭,短暫沉默過後,啞著嗓子開口:“娘娘僅留下一言,道是他們不會傷害她,讓我速速逃離。”
聞此言,在場眾人皆神色黯然,麵若死灰,顯然是覺得那僅存的希望徹底落空。
顧桓來到洛非嫣身側的位置坐下,輕聲問:“非嫣,你是如何被綁的?”
“近來總感覺身子不適,那日午後,我獨自出門去醫館,途中……”
徐翊心下存疑,忍不住打岔:“洛娘子,你身子不適怎的不找個人陪你一同?再者,為何不直接請大夫到樓裡?非得自己……”
梅紅與呂決不約而同地朝他投去一個異樣的眼神,徐翊識趣地止住了話語。
洛非嫣暈倒後,梅紅擔憂她是否受傷,請了大夫來瞧,大夫言,洛非嫣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梅紅暗暗猜想,洛非嫣應是察覺自己身體的異樣,才獨自出門去看大夫。
想到此,她不禁為洛非嫣捏了一把冷汗,若非她突然暈倒,以她的性子,定會繼續在外奔波,如此一來,腹中胎兒怎經得起這般折騰,所幸……
洛非嫣吸了吸鼻子,繼續言道:“途中,一個迷路的幼童前來求助,懇請我送她歸家,我聞聽其所說之地不遠,便答應了。
行至巷中,我隱隱感到事有蹊蹺,欲折返回來,豈料剛一轉身,便遭人重擊昏厥。
再醒來時,我身處一間破廟,綁匪防範心極強,個個都蒙著麵,他們行事謹慎,極少開口言語,即便偶爾發聲,我也難以從中分辨出他們是哪裡人。
從他們言行舉措來看,絕非山匪流氓之流,更像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暗衛。”
“破廟?此城能藏人的地我們都尋過了,破廟也在排查範圍內,可……”冉墨言道。
“不一定是在康建,他們那會很可能已經出了城。”
“那你可還記得離開破廟後,你們是往哪個方向走?”徐翊問道。
洛非嫣果斷搖頭:“離開那座破廟之時,他們蒙上了我的眼睛,我不清楚他們將我帶到了哪,亦不知曉他們之後去了何處。”
“這……太狡猾了!”
“先前我以為他們是盜匪,曾試圖以錢財利誘,讓他們放了我,可他們不為所動,甚至都不願搭理我。
我根本理不清他們此舉究竟有何目的,隻能猜到,他們的目標不是我。
彼時我已然心生懷疑,他們或許是在等什麼人,本以為是與飛卿有所關聯,直到今日見到娘娘,我才明白,他們等的人是娘娘。”
拓跋綏幽暗的眸裡滿是擔憂,追問道:“閏惜言他們不會傷害她,此話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