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嫣長睫微顫,在臉頰投下一片暗影,似是要將心事也一並掩藏,“娘娘在京的事,我並不知曉。”
“何意?閏惜離開洛城了?”
洛非嫣輕點了點頭:“我與娘娘是在陵王府相識。”
“陵王府?不應該是寧王府?何時的事?”
“約莫三年之前。”洛非嫣長長歎了一口氣後,不徐不急地向拓跋綏講述曾經在陵王府的往事。
“進陵王府之前,娘娘的身份確實是寧王府的世子妃,此事是我後來才得知,娘娘為何會來陵川,我並不知曉。
我隻知曉,娘娘在那時來到陵川,遇見了陵王,陵王對娘娘一見傾心,強納她進了王府,我與娘娘,便是在那時認識的。
巧合的是,陵王是娘娘的殺父仇人,娘娘委身陵王,一直在等待時機報仇,後來娘娘得手,我跟娘娘還有敏鴆,便一同逃到了青州。”
“陵王是閏惜的殺父仇人?”
“在青州時,我曾問起此事,娘娘是這麼說的,彼時娘娘母家遭牽連流放,流放途中,陵王派人殺了他們一家。”
拓跋綏心裡頭亂糟糟,諸多情緒在心中交織纏繞,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然而他卻竭力保持著鎮定。
他未曾想到這些年,魚閏惜經曆了這麼多,尤記那日相問,她可曾擁有過,如今卻已失去的東西。
彼時,她神色淡漠,眸光似古井無波,想來應是心已麻木,對世事皆無波瀾。
洛非嫣又道:“陵王應當已經死了,若是有人為其報仇,我想,定會直接取娘娘性命,不會選擇擄走娘娘。”
“陵王不一定就已經死了,方才阿決說的那位男子,很有可能是他。”
“可他真的會放過娘娘嗎?”
“除了他,可還有其他嫌疑之人?”
“除了陵王,我亦想不到娘娘在景國還有什麼仇家了。
不過,即便不是陵王,作案之人也很有可能是景國人,娘娘此時很可能在去往景國的路上。”
“朕明白了。”
深夜,眾人散去,拓跋綏返回皇宮。
貼身伺候魚閏惜的大宮女顏欣求見。
“奴婢參見皇上。”
“何事?”
“奴婢想問,娘娘今夜是否不歸來?”
拓跋綏凝眉,魚閏惜失蹤的消息,他還未公之於眾,宮裡的人不知曉,可一般也不會這麼大膽的問,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皇後是否交代了你什麼事?”
魚閏惜今日離宮前,刻意交代顏欣,倘若她今夜未歸,便將兩封信件交給拓跋綏。
起初她不相信魚閏惜不歸來,未曾想,魚閏惜竟真的未歸。
“回皇上的話,娘娘吩咐奴婢,若娘娘今夜未歸,便讓我將此物交於皇上。”
說罷,顏欣將魚閏惜留給她的兩封信件,交給了拓跋綏。
拓跋綏趕忙拆開信件查看,第一封信件是彆人寫給魚閏惜的,信中明確要求魚閏惜獨自前往約定地點,交換洛非嫣。
顯而易見,這便是幕後之人寄給魚閏惜的信件,魚閏惜正是因這封信,遭那人威脅,才毅然決定隻身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