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聽他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所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故意氣我?”
沈執握住她的柔荑,嗓音低柔似呢喃:“你莫要動氣,我想問,若當初與你拜堂成親的是我,那晚,你會不會就沒那麼生氣了?”
魚閏惜被他問得一愣,她這般反應並非是在琢磨沈執的話,而是震驚他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可靜下心來細想,她倒也能理解沈執為何會問出這個荒誕的問題,在這個時代,那一紙婚書,可以輕易掩蓋那夜他對她的罪行。
而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個時代的規矩馴化,以至於,沈覬對她做了同樣的事,她卻沒有心生記恨,思及此處,心中五味雜陳。
反正眼前的男人也隻會挑自己想聽的話聽,魚閏惜覺得沒必要回答沈執的問題,更沒必要浪費口舌去同他講道理,強硬地彆過頭去。
“鎖鎖……”
…………
“回答我可好?”
“這是成親的問題?”
“我對你的情意,絕不比他少半分。”
魚閏惜歎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曆經諸多波折,對過往的種種早已麻木,連怨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相較於此,那化不開的血海深仇,才是紮在她心口上最深的刺。
昔日在她心頭反複撕扯、攪得她日夜難安的舊事,如今於她而言,已經變得無關緊要。
恍惚間,困意如潮水般襲來,魚閏惜眼皮直打架,可沈執卻似有說不完的話,絮絮叨叨地跟她說了很久的情話。
她本就困得不行,又懷著身孕,越聽越覺得難受,腦袋也昏昏沉沉,而沈執卻毫無停下的意思,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鎖鎖,你可知,我對你的情意,由來已久。
在學宮時,每次目睹你與沈覬相伴,我心中便生不悅,但相較於他,我更不願見到你與符離在一起。
明明是我先向父皇求娶你的,就因為沈覬比我年長,便讓他娶了你。
所幸,兜兜轉轉,如今你終是屬於我的了。”
沈執喃喃自語,也不管魚閏惜聽不聽,仿佛要將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話語,毫無保留地傾吐出來。
魚閏惜每每快要入夢,都會被沈執的聲音驚醒,她實在受不住,出言勸他住嘴。
“你彆吵了,我要睡覺。”
“我……”
“你再吵就出去睡,真受不了你了!”
沈執也意識到自己話說得太多,可就是難以克製,望見魚閏惜疲憊至極的模樣,終於識趣地收住了話頭。
他輕輕將魚閏惜身子轉過,堵住了她的唇,耳鬢廝磨間,他漸感渾身燥熱,心底親近她的渴望愈發濃烈,顧及到魚閏惜有孕在身,隻能竭力克製內心的衝動。
“鎖鎖……”
…………
“鎖鎖,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