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鏘眉頭緊蹙,惡狠狠地瞪著魚閏惜,陰陽怪氣道:“太子妃生得花容月貌,可不普通。
書上所言果真不假,女子若生得太過美貌,那便是禍端的源頭。”
魚閏惜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昔日她喬裝扮作男子,沈鏘尚能一眼認出,如今她這副模樣,又怎會認不出來?
她也不再裝了,回看沈鏘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挑釁。
“隻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將過錯推到女人身上,尤其是那些貪戀美色、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沈鏘氣得咬牙切齒,半天吐露不出一句話。
“妾身子不適,先行告退了。”
說罷,魚閏惜橫了沈鏘一眼,徑直越過他離去。
還沒走多遠,便瞧見沈執來尋,魚閏惜深知沈執的囂張做派,為免徒增麻煩,吩咐隨行的宮女暫且退至一旁。
月兒麵露為難,沈覬曾叮囑過她,需寸步不離地盯著魚閏惜,可她實在不好違抗魚閏惜的命令,最終留在不遠處回避。
“鎖鎖……”
魚閏惜長籲一口氣,淡淡道:“你認錯人了,我是你皇嫂。”
沈執愣了瞬,語氣夾雜著一絲不悅:“怎麼?這麼著急要跟我撇清關係?”
…………
“綿綿很想你。”
“怎的不讓她繼續留在芳華宮?我也方便去探望。”
“還有一個人也很想你。”
魚閏惜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聲若幽泉:“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你我之間本就是一場錯誤,如今不過是撥亂反正,重歸正途罷了。”
“我們……是一場錯誤麼?”
“事已至此,放下……對我們彼此都好。”
“是我沒能護好你。”
“閏惜!”
沈覬步履匆匆趕來,適才瞥見沈執離席,一下便猜到他定然是來找魚閏惜,顧不上其他,立馬跟了過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魚閏惜跟前,一把攬住她的腰肢,“閏惜,外頭風這麼大,吹出病了怎麼辦?跟孤回去。”
話音甫落,他眉峰微挑,斜睨了沈執一眼,眼神中滿是挑釁。
沈執神色淡然,不以為意道:“皇兄所言極是,皇嫂,你還懷著身子,就算不心疼自己,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魚閏惜如芒在背,小聲言:“殿下,我們走吧。”
沈覬一臉平靜,環在魚閏惜腰間的手悄然收緊了幾分,“孤的太子妃和孩子,就不勞你費心了,倒是你,聽聞你的王妃尚在病榻,不早些回去陪她?”
沈執麵色一僵,惱怒地拂袖而去。
魚閏惜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細聲問:“你怎麼出來了?”
“自然是放心不下你,你們怎麼……”
魚閏惜打斷言:“那我們快些回去。”
見沈覬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魚閏惜自顧自地牽起他的手往前走,沒走幾步路,便拉不動了,心中倍感疑惑,回眸望向沈覬。
但見沈覬麵色陰沉如墨,仿若寒潭深邃,透著令人膽寒的氣息,正當她欲啟齒詢問之際,他突然俯下身,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魚閏惜驟然驚出一身冷汗,雙手慌忙用力推拒沈覬,卻未推動分毫,所幸她此前未讓宮人近身隨侍,若不然,這般場景落入旁人眼中,實是有傷風化,徒惹人笑。
許久,沈覬終於感到饜足,離開了她的唇。
“好了!”
“你以後不許見他,也不許跟他說話!”沈覬語氣很是強硬。
“我們隻是偶遇。”
“我跟著他出來的,你們是不是偶遇我不知道?”
…………
宮宴散場,兩人返回東宮,魚閏惜洗漱妥當後,準備就寢。
沈覬原本在書房處理政務,可一想到今日發生的事,心裡就像被一團亂麻纏住,氣惱的情緒不斷翻湧,哪還有心思忙活,索性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