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緘默,顯然是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真相背後竟藏著如此深的內情,更無法輕易接受自己犯下的錯誤。
“你這般聰慧,也會被人當作棋子利用?”
魚閏惜依舊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遲遲未發一語,沈鏘見她這副模樣,明白自己再待下去已無意義。
得知這是一個誤會,他心裡堵得慌,需要時間來平複心情,便默默轉身離去。
沈鏘離開後,魚閏惜立即喚來殷歌,請求她帶話給沈執。
巧的是,殷歌還未來得及聯係上沈執,當晚沈執竟主動來尋。
魚閏惜一見到沈執,便迫不及待地詢問起自家人流放被殺一事。
“何人殺了我全家?”
“當年審查此案時,並未查獲真凶,後來審理成王一案,查到了與他來往密切的友人楊敬,是他供出此事。”
魚閏惜麵露震驚:“所以……是成王的人殺了我全家?”
“楊敬是成王的人,替他辦事,此事自然跟成王脫不了乾係,不過成王並沒有承認,因為沒有證據。”
“與你皇叔無關?”
沈執並不知道魚閏惜把沈鏘當成殺父仇人,他一直以為兩人針鋒相對,一方麵是因為沈覬,另一方麵,是因為沈鏘昔日強納魚閏惜入府。
他並不打算隱瞞魚閏惜真相,如實說道:“此事應當與他無關,不過他也不無辜,成王的人和他也有來往。”
“當年究竟是什麼情況?是誰報的案?可還有幸存的人?”
“聽聞是一對夫婦報的案,他們發現得挺及時,彼時你兄長尚存一絲氣息,隻是送往救治的路上……”
沈執怕魚閏惜難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魚閏惜幽幽歎了口氣,心中似有千頭萬緒,煩亂如麻。
報案的那對夫婦應當是常夕與溫彥亭,常夕曾提及,他們趕至現場時,兄長尚有一息尚存,隻是後來因傷勢過重,不治而亡。
她一直確信是沈鏘殺了他們一家,沈執從未主動向她提及此事,她便未去確認,雖然心裡已有了幾分答案,但仍覺得難以置信。
“你走吧,我累了。”
“鎖鎖,見你一麵不容易。”
“我真的累了。”魚閏惜腦袋昏沉得厲害,身體搖搖晃晃快要倒下,沈執及時扶住她。
恰在此時,沈鏘步入屋內,金幽城幾乎已被他的人全麵掌控,平日裡他行事向來毫無顧忌、肆意妄為。
守在門口的殷歌,被他帶來的手下攔住,根本來不及通報一聲,沈鏘便徑直闖了進來。
見到沈執的身影,他眉頭不由微微皺起,聲音也悄然染上一絲不悅:“寧王,這個時辰來此,不合適吧?”
沈執從牙縫中擠出話語:“皇叔來此就合適了?”
魚閏惜輕推開扶著自己的沈執,示意他離去。
沈執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擅闖此地的人又不止他一個,他才不怕。
沈鏘麵露不耐煩,淡淡開口:“可是問出答案了?”
魚閏惜靜默著沒有言語,沈執不明白沈鏘的話中意思,問道:“你在說什麼?”
沈鏘冷冷一笑:“你不嫁入王府,你父親或許就不會遭遇這樣的事,而你,連自己該怨誰都不知道,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