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並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已經成了全村的希望。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這會兒心情不好。
因為,看著虛弱的萬俟卨,他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一時間,他莫名的生出了萬念俱灰之感。
因為他比其他人更早的判斷出來,抵押銅錢的這個想法,來自於嶽飛。
他還比其他人更早看出來,張孝祥三人隻是官家的嘴替而已。
甚至,他都懷疑這三個人說的話,是不是早就已經提前排練過無數次了。
一想到萬俟卨為了支持自己,被這麼多人聯手針對,他頓時感覺累了。
這一刻,他突然有個想法。
要不,告老還鄉算了。
回老家鉤個魚.......淦,自己不會。
種個地......也不會啊。
一想到自己除了當官兒之外,好像這個不會那也不會。
秦檜一下子就怒了。
淦!
憑什麼?
憑什麼嶽飛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行,老夫不能認輸。
這麼一想,他瞬間就鬥誌昂揚了。
拍了拍萬俟卨的背,示意他先休息之後,秦檜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然後,他看也沒看張孝祥三人,直接就上前一步看向劉禪拱手說道:
“官家,萬俟卨......”
但是,他剛說了個名字,剩下的話一句沒說呢,就聽劉禪突然一拍腦門兒。
“秦副相,朕突然想到一個事兒,非你不可。”
劉禪突然這麼一說,秦檜整個人都淩亂了。
甚至,他都差點兒忘了自己原本是打算要說啥。
認真的把自己想說的話又在心裡過了一遍兒,確保自己思路不亂之後,他才謹慎的問道:
“為君分憂乃是臣的本份,不知官家您想到了什麼事兒?”
秦檜這麼一問,劉禪的眼淚沒有任何預兆的就下來了。
他這眼淚一掉,秦檜心裡立馬就咯噔一下兒。
但是,官家都哭了,他也不能裝作看不見。
於是,他再次把自己的想法快速理了一遍兒,確保自己任何情況下都能流暢表達之後,才一臉堅定的問道:
“官家,不知究竟是何事,竟然讓您憂心至此?
隻要臣能辦道,哪怕赴湯蹈火,也必定會為您分憂。”
聽到秦檜這麼說,劉禪一邊擦眼淚一邊一臉欣慰的看著秦檜說道;
“有秦副相你這句話,朕這心終於是能夠放下了。”
對於秦檜這句誇獎,秦檜一絲絲感動都沒有。
反而是心裡的警惕,再次拉高了一個級彆。
“官家的誇將,臣愧不敢當。
隻是,不知究竟是何事,讓官家您憂心至此?”
秦檜再次問了一遍之後,劉禪剛剛才擦乾淨的眼淚又下來了。
“秦副相,天竺那邊的百姓苦啊!”
“臥槽!”
下意識的大吼一聲臥槽之後,秦檜趕緊跪地言道:
“臣禦前失儀,還請官家恕罪。”
這句話說出來之時,秦檜腦門子上已經全都是汗。
甚至,後背都已經濕透了。
官家您不能這麼狠吧?
我特麼都六十多了呀,你還要把我發配到天竺?
你......你不能真的這麼狠吧?
要不......這官我不當了,你放我回家吧,不會鉤魚我就學,不會種地我也可以學。
你特麼能不能放我一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