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河沒再說下去。
他順著導航很快找到形意武館。
這裡處於景區大門,燈光並不明亮,比起輝煌的許家訓練基地,形意武館並不大,門口遊人很多。
路過的都是普通人。
來之前就想到了這點,許河沒什麼期待的敲門。
門被人從裡麵打開,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白色練功服,額頭滿是汗液,眸如寒星“許河老師?”
許河被這人的氣勢嚇一跳,他斂下心思“是我。”
“剛好,白小姐等你好久了,”金楷一笑,打開門讓許河進去,“我是這裡的館主,這次多虧您救場。”
許河詫異地跟著金楷身後,進去就看到在左邊訓練的人。
這個點訓練的人不多,一個人正在揮舞著長拳,他拳風過去似乎能看到揚起的灰塵,招式是他從未見過的。
許河心裡暗自疑惑,他能看出來這些練武的人不是野路子。
他跟著金楷穿過一條走廊來到後院。
後院石桌前,一個女生懶洋洋地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她穿著藍白校服,衣襟敞開,腿微微搭著,一隻手支在桌子上點著手機。
正偏頭愜意地接過中年婦人遞給她的橘子,院子裡朦朧的燈光給她鍍上一層金色光芒。
“白小姐,”金楷往前走了一步,向他彙報,“人到了。”
白蘞慢條斯理地剝開橘子,看向許河,挑眉“六段?”
明明麵前的女生長相年輕且精致,許河卻感覺到莫名壓力,他心下一緊“是,白小姐。”
雖然受了內傷,但他確實是六段。
白蘞已經聽金楷解釋過許河是救場的,她掰開一瓣橘子扔進嘴裡,手肘搭著桌麵,略一思考“你跟金館主過兩手。”
一來就要打架,許河遲疑片刻,還是把行李箱放到一邊,抱歉地看向金楷,“拳腳無眼,您請見諒。”
雖然他受了過內傷,但以他在許家的經曆,對付一個普通的邊城人不在話下。
金館主勒緊腰帶,十分有風度地抬手,朝他咧嘴一笑。
許河神色嚴肅,左腳往後,直接拿出自己的看門長拳直接衝金楷的麵門揮去!
金楷手格擋住他的右手,反手將他剪住,他是力量係的——
砰!
許河被扔在地上。
“啊,”白蘞站起來,她仔細觀察許河的狀態,偏頭跟金楷說話,“他有點弱,你明天帶他泡一下藥浴,先看他能不能適應。”
金楷點頭,他去外麵準備藥材。
隻有許河躺在原地陷入迷茫,他望著頭頂的星空。
不是說這裡甚至沒有六段的人?
他不應該是唯一的六段高手嗎?
為什麼連一個普通館主都打不過?
劇本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白蘞安排完許河才拿出手機,點開與毛坤的對話。
毛坤兩百萬
說的是她手裡的邀請函。
兩百萬,黑市上的價格比第一次還高四倍。
白蘞麵無表情。
薑附離將車停下的時候,就看到她拿著書包懶洋洋地靠在樹上,穿著校服,眉眼慵懶,簡單素淨。
背後是古街的入口,這兩天節目爆紅,街道人影川流不息,燈光化成光點,都淪為她的背影。
他降下車窗,按了下喇叭,示意她上車。
這裡不好停車。
白蘞上車係好安全帶,手機自動連上藍牙,薑附離將車駛入車流,“怎麼沒聽單詞?”
“忘記了。”白蘞低頭慢悠悠地點開單詞。
一邊聽一邊翻到許南璟的微信——
還回來嗎?
手機那邊,許南璟剛上飛機,要關機時收到白蘞的消息,樂了——
短時間內回不來,耽擱時間太長了
白蘞指尖點著手機給個地址,寄東西
他回了一個地址,然後問你要給我寄特產?
白蘞。
她往後麵靠了靠,問薑附離“許河你熟悉嗎?”
薑附離車開得很穩,“這人南璟有說過,是許家的旁支,值得信任。”
許南璟知道武館是白蘞的地方,往這裡送人自然會知會薑附離一聲。
手機上。
許文堯關心的消息發過來,詢問她最近學習壓力大不大。
白蘞回複了一句還行。
車子漸漸開往青水街,薑附離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不緊不慢地敲著,“不先吃飯?”
“今天還早,”白蘞低眸,劃著手機屏幕,她今天準備回去“我要回去陪外公吃飯。”
薑附離就沒說話了。
車子到達青水街,薑附離將車停好,跟白蘞一起往裡麵走,難得寧靜的時光。
薑附離站在白蘞左邊,不緊不慢地走著,頭頂是路燈與月色,側臉浸潤在燈光裡,眉目蕭疏俊雅,安靜又讓人感覺到疏冷。
兩人停在拐彎處的路燈,薑附離停下偏頭,朝她看過去,微微張手。
與此同時,江京。
許老太太這裡。
許家難得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飯,許老太太看向許文堯,神色不太好,“幾個月了,你要跟書筠鬨到什麼時候?”
許文堯放下手機拿起筷子,隻平鋪直敘“奶奶,我們分手了。”
齊家是許老太好不容易牽的線,她絕不允許許文堯在這個關頭糊塗。
許老太眼看著就要發火。
許恩抬頭阻止她,“媽,本家老爺子今年的大壽重要,今年我們送什麼禮還需要您多掌眼,我跟董事會都沒想好。”
本家?
紀慕蘭嫁到許家以來,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她不由抬頭。
她自然知道江京這種地方許家也不過是末流家族,隻是即便是這種末流家族也是她與白家宋家追逐這麼久的地方,那許家說的本家,又是什麼地方?
“這倒是,”這件事被許家今年列為頭等大事,許老太太被轉移注意力,“你帶點禮問問齊家人,還有你那位老同學的女兒,我記得是書協的才女吧?看看他們認識的人中,有沒有收藏家的字畫可以賣給我們。”
許管家在一邊點頭,“若是能有梁則溫與白湘君真跡就更好不過。”
陳老爺子喜歡梁體,所以那個圈子對梁體或多或少有些偏愛。
許恩知道許老太太說的是許雅君,“我會問他們的。”
“可惜我們家沒一個學書法的,”許老太太放下筷子,十分遺憾“論貴重我們比不過興薑區的那些大家族,最好能送一個合老太爺心意的東西,說不定他一開心我們能搬回去。”
合老太爺眼緣的,人或物都行。
聽到這,許文堯心中一動,看向紀慕蘭“阿蘞是不是學過書法?”
比奇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