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依然沉默。
房間內安靜的隻能聽到電視劇嘈雜的背景音。
秦昱眼眸微斂：“不想說也沒關係，那這話你就當我沒問過。”
說罷，他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
蘇淩下意識叫住秦昱，他的臉色有些晦澀難辨，許久後才低下頭說道：“我當時……確實有過想咬人的衝動。”
嚴承淵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確定？”
“……嗯，”蘇淩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般舒了口氣，“我確定。”
那會蘇千雪衝進房間找他的時候，他歇斯底裡想要咬人的狀態一半是演戲。
還有一半……是真的。
蘇淩在那時絕望的發現自己竟然真的產生了想咬蘇千雪的強烈衝動。
他雖然意識還留存著，卻怎麼也無法壓製這種嗜血渴望的本能。
所以後來即使他喪屍特征儘數褪去，完全恢複了人類的模樣，蘇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喪屍還是算人類，更是不敢去找蘇千雪。
蘇淩說著，一臉內疚的垂下了眼眸：“抱歉，那時候我……沒敢告訴你們。”
這件事一直像一根隱秘的刺一樣紮在他的心裡，蘇淩以為隨著時間過去，他應該已經忘了才對。
現在的自己分明就是人類。
可是刺就是刺，那種對血肉渴望的感覺其實從未從他的記憶裡消失過。
空氣有些凝滯。
秦昱低低的歎了口氣：“我問你這個，不是要指責你的意思，其實是我們在基地的病毒研究中心發現了一個地下室。”
嚴承淵反應過來立馬接話：“那個地下室裡關押著很多喪屍，奇怪的是，那些喪屍似乎還留存著人類的意識，但是他們確實又吃著生肉什麼的。”
聽他們這樣說，蘇淩才放下心來。
然而懸著的心剛放下，蘇淩又感覺不對：“等等，你們怎麼跑到病毒研究中心去了？”
嚴承淵扯了扯嘴角：“不僅如此，還被研究中心的人發現了。”
秦昱眼神淡漠的看了眼嚴承淵，沒說話。
蘇淩：“……”
蘇淩按了按快要裂開的太陽穴：“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從頭給我說一遍嗎？”
於是秦昱把晚上夜探研究中心的全過程敘述了一遍。
平鋪直述，毫無感情。
蘇淩總算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有些不解：“但是我是因為顏寧的解毒草才沒有徹底變成喪屍，像我這種例子，至今也沒見過第二個，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那麼多？”
“會批量出現，多半是人為吧。”秦昱沉聲說道。
嚴承淵聽到這兒，突然意識到什麼：“對哦，我差點忘了解毒草，如果給那些喪屍喂解毒草的話，他們會不會跟蘇淩一樣，有逆轉成人類的可能啊？”
秦昱轉頭看向正在津津有味看電視劇的小貓。
顏寧還沉浸在男主角一臉痛苦求女主原諒他的劇情中時，突然感覺頭頂被輕輕的摸了摸。
她戀戀不舍的從愛恨糾葛的劇情裡脫離出來：“你們聊完了？”
“嗯。”
秦昱順手抱起小貓，顏寧乖乖的趴在他肩膀上。
“顏寧，你那邊還有多的解毒草嗎？”秦昱問她。
顏寧喵了一聲，想也不想的一揮爪子，直接在桌上變出了兩大捆解毒草。
她離開妖界之前可是特意帶上了堆滿一屋子的解毒草。
隨便用！不心疼！
秦昱看到解毒草的時候，眼底多了些異樣的情緒。
他記得顏寧說過，這種解毒草隻有她那個世界才有。
果然，顏寧消失的這半年，是回她自己的世界了。
ap.